「我剛滿十六。」
「生辰才過嗎?」
「嗯,我的生辰在十月初。」
蕭只影低頭抿了口茶,狀似隨意地問:「你官話說得這麼好,難道是京城人士?」
警惕意識悄然回籠,他和這位蕭姑娘畢竟才初相識,防人之心不可無。扶桑半真半假道:「我是閬州人,我夫君是京城人,我的官話都是跟他學的。你的官話說得也不錯,你是哪裡人?」
蕭只影道:「我是裕州本地人,在京城小住過。」
扶桑稍作斟酌,終於切入正題:「我聽志信師父說,你在這裡住了有段時日了,你既是本地人,為何不回家去?」
「早在十年前我的家人就死光了,」蕭只影黯然一笑,眸中似有淚光,「我無家可歸,亦無處可去。」
又是個苦命人,天底下怎麼這麼多苦命人?扶桑心生憐惜,遲疑道:「所以……你是自願留在這座寺廟,不是被人逼迫的?」
蕭只影沒急著答話,她起身走到門邊,向外望了望,而後返回扶桑身邊,壓低聲音道:「你們儘快想法子離開這裡罷,這寺里的和尚其實是一幫流寇假扮的,那些真正的和尚被他們殺光了,這幫假和尚用寺廟當幌子,乾的全是謀財害命的勾當。」
果然被薛隱猜中了,扶桑抓住蕭只影的手,不慌不忙地問:「廟裡只有你一個女子嗎?」
蕭只影道:「原本還有一個,可是她不堪受辱,前幾天咬舌自盡了。」
扶桑生怕她也想不開,忙道:「你別怕,我們會救你出去的,我夫君厲害得很,滅了這幫假和尚不在話下。」
蕭只影先是驚喜,旋即又轉為懷疑:「他們有十三個人,個個武功高強,你夫君再厲害,到底寡難敵眾,還是走為上策。」
扶桑卻篤定地笑了笑,道:「你我如此有緣,我絕對不會丟下你不管,你且等著看罷,看我夫君怎麼把那些壞人打得滿地找牙。」
他既如此說,蕭只影也只好拭目以待了。
蕭只影前腳剛走,薛隱後腳就回來了。
扶桑克制著激動的心情,佯作平靜地問:「薛大哥,你看見那位姑娘的容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