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名在外,城中想請她按摩的男子不計其數,可她早就立下規矩,只為女子按摩,也曾有紈絝子弟許以重金,想讓她破一次例,奈何她視錢財如糞土,根本無動於衷。
不過至今也沒人敢強她所難,因為傳言她是縣令崔奉儀的意中人,而崔奉儀出身於京城崔氏,豈是常人敢得罪的。
沈宴挪去對面榻上坐著,把位置讓給扶桑。
扶桑脫鞋上床,讓青蓮把帷幔放下來,隔離出一方空間。
詢問三少奶奶幾句,扶桑便開始專心致志地按摩,一開始三少奶奶疼得呻喑不止,好在疼痛很快就得以緩解,三少奶奶吁了口氣,悶聲道:「舒服多了……真想把你留在府里,讓你日日為我按摩。」
扶桑道:「凡事有度,過猶不及,每月三次的頻率就很好。」
「唔,你說得也對。」三少奶奶轉臉向著帷幔,稍稍抬高音量道:「宴郎,你還在嗎?」
沈宴翻看著帳本,漫不經心地答道:「在呢。」
三少奶奶道:「我突然想起來,你今兒個不是要去莊子裡驗貨,怎麼你剛才又說沒事?」
沈宴道:「那樁生意做不成了。」
三少奶奶並不懂生意上的事,卻還是隨口問了句:「不是都談妥了麼,怎麼又做不成了?」
沈宴道:「京城那邊傳來消息,說是京城可能又要亂了,讓我們先靜觀其變。」
三少奶奶「喔」了一聲就不再問了,因為京城亂不亂與她無關,影響不了她分毫。
靜了少頃,忽然從帳子裡傳出一句輕柔的追問:「京城為何會亂?」
沈宴聞言微怔,柳娘子來了那麼多次,這還是頭一回主動與他搭話,沈宴竟有種受寵若驚之感。
雖然父親千叮萬囑不讓他亂說,可沈宴不願錯過和美人對話的機會,稍作猶豫,便侃侃而談起來:「消息並不確切,據說今上尚在潛邸之時就患有很嚴重的頭疾,前些日子卒然舊疾復發,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暈倒在地,自此再也沒露過面,誰也不知道他病況究竟如何。皇上繼位也才半年,朝局尚且不穩,內憂外患,若他一病不起,那些覬覦皇位的人就要蠢蠢欲動了,所以——」
三少奶奶陡然慘叫一聲,打斷了沈宴的話,沈宴忙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