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宥一端起調酒師推到他面前的朗姆酒,撞了下盧柏洲舉起的酒杯。
盧柏洲抿了口酒:「你真不打算跟幼菱繼續發展了?她這兩天聯繫不上你,總是打電話找我哭。」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結婚了。」秦宥一習慣性地晃了晃酒杯,深褐色的酒液在燈下泛著暗光。
「你怎麼會突然妥協接受你爸媽的安排啊?」
「我追求卓幼菱的事被媒體曝光後,我爸媽氣得都要把我趕出家門了,為了安撫他們的情緒,我就答應下來,如果有合適人選的話就去見一見對方。這本來只是緩兵之計,我覺得短時間內找一個年齡相仿、家世相當、爸媽喜歡的對象沒那麼容易。」
「結果殺出一個意想不到的薛瀅?」
秦宥一無奈地笑了一下:「我爸媽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和薛家派來的人大致談攏之後再通知我,根本沒有給我考慮的機會。」
「廢話,要是薛家向我拋來橄欖枝,我們全家老小肯定跪著接。你家那位哪怕是個身無分文的窮光蛋,光是憑她的臉蛋和身材也能大殺四方。上次我在網上看到,多家商界傳媒都一致稱她為『星海之月』,唉,難怪你對幼菱不感興趣了。星海之月都是你的了,還要什么小明星。」
「我不再追求卓幼菱和薛瀅沒有任何關係。她不是破壞者,更不是第三者。這一點我必須申明。」
「那你幹嘛說不追就不追了?花了錢也花了心思,就差臨門一腳了,忽然放棄,不合常理吧。」
「怎麼說呢……就像往遊戲裡砸錢抽獎,獎池裡有我想要的獎品,我剛好又不差錢,投入就投入吧。等到我真的不想要了,獎品也就失去了原有的吸引力。」
「看來幼菱的顧慮是對的,幸虧她沒有拜倒在你的金錢攻勢下,不然她現在就不是失落,而是失戀了。」
秦宥一沉默以對,喝完杯子裡剩下的酒,又叩了下桌面點了第二杯。
「不過話說回來,薛瀅可不會像一般女人一樣嬌滴滴地賴在你身上發嗲啊。那可是馳騁商界鐵娘子啊。」盧柏洲把話題又帶回了薛瀅身上,「她選擇下嫁,估計圈內很多人都大跌眼鏡。」
「為什麼?」
「你沒聽說過嗎?如果有的選,薛瀅的爺爺薛明誠不會把身為女孩子的薛瀅作為繼承人來培養。」盧柏洲壓低聲音說起了薛家的一樁醜聞。
「薛明誠最開始看好的繼承人是他的二兒子,也就是薛瀅的二叔薛光遠。薛光遠的確是百年難遇的商業奇才,但私生活非常混亂,明面上與王家的千金訂了婚,背地裡養了一大堆情人。他還買了一艘遊輪,不定期到公海上開派對。葷素不忌,不出事就有鬼了,據說是被對手陷害,染了愛滋,送到國外也沒治好,死了。」
盧柏洲又說:「所以薛明誠對你家那位極其嚴厲,薛家原先的老廚娘跟我家的園丁是姐弟,有次倆人在花園裡閒聊,我無意中聽到了幾句,她說薛瀅小的時候未經允許偷吃一小塊方糖都會被薛明誠拎到書房裡罰跪一整晚。」
「薛瀅的父母呢?不心疼?」
「不是吧?你對你家那位的情況一無所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