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又下起了雨。星海市春季多雨,年年如此。
薛瀅洗完澡看了會兒電影就想睡覺了,腦子裡飛快地騰起一片渾濁的迷霧,仿佛雨天白茫茫的水汽漫入。
「小瀅?」秦宥一拍拍薛瀅的臉頰,「困了?」
薛瀅打著哈欠倒在了秦宥一身上,迷迷糊糊地說:「嗯……因為我今天的午睡時間被你霸占了。」
秦宥一輕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你主動拉著我到到休息室胡鬧的。」
薛瀅尚未度過懷孕初期性慾激增的階段,秦宥一又不碰她,憋到激素過度分泌,額頭上冒了顆痘。雖然在休息室的那一個多小時裡,秦宥一仍然沒有做到最後,但好歹整個人都舒服了。
「你記錯了。」薛瀅眯開雙眸,眼中暗含著警告的意味,堅持了沒多久就眼皮發沉撐不住了。
秦宥一關了電視,把薛瀅橫抱回臥室放到了床上。
薛瀅的衣擺被往上蹭了上去,露出雪白平坦的小腹,躺在床上不動了。
秦宥一盯著薛瀅,小腹發緊,忍了又忍,強迫自己轉開視線,拎起被子將薛瀅蓋了個嚴實。
他快步離開房間去隔壁健身房,蓄積的精力無處宣洩,只能靠劇烈運動將其消耗。
練到將近十二點,秦宥一出了一身熱汗,回來後在次臥小浴室里沖了個澡,而後回到主臥,掀開被子抱著薛瀅睡了。
薛瀅的睡眠質量沒有懷孕前那麼好了,幾乎每晚都會做夢,有時候夢見一條翡色的、巨大無比的魚在大江里徘徊;有時候夢到一隻雄獅追著她跑;有時候夢到巨大的游泳池邊一隻臥在銅錢堆上口銜錢幣的金蟾;有時又是一片金燦燦的橘子……
今晚她夢到了一隻叼著一朵紫色小花的老虎幼崽在海邊玩水,竄來竄去,皮得要死。
而且這隻小崽子膽大包天,居然跳到她的頭上蹦躂,還耀武揚威用小爪子勾她的頭髮。
秦宥一睡得好好的,一聲悶哼,皺著眉痛醒過來,低頭一看,薛瀅在咬他的手指。
不到五點,窗外天空陰沉,遠處的霓虹仍舊璨爛。
秦宥一試著抽出手指,薛瀅忽然鬆開了牙齒,發出一個微弱茫然的鼻音:「……唔?」
「咬我幹嘛?」秦宥一捏了下她的臉頰。
薛瀅睡眼惺忪,看了看秦宥一的手指,怔了幾秒,乖乖親了親指背上的牙印。
秦宥一手指一抖,內心積壓的欲望瞬間如江河決堤,撐起身扳過薛瀅的臉,捂住她迷濛的雙眼,撬開她的齒關,用放肆的深吻彌補能看不能吃的遺憾。
薛瀅還沒完全清醒,就被秦宥一親得氣喘不勻。
天色朦朧,雨聲簌簌沙沙。
而這種能看不能吃的日子還很漫長。
隨著時間的推移,薛瀅總算不再過分依賴甜食,但她仍然避不開張姑精心燉製的湯湯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