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寧是不好一個人的,曇佑只好陪著她來桃林。
朱槿那身素白的衣裙未換下,還沾著墨水,隨著她的動作蕩漾搖曳,其實倒像水墨畫上流動的江水。
朱槿幼時是喜歡鮮艷的。
也許現在也是。
曇佑手中提了一個籃子,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看著她輕輕折下一枝一枝開的正好的桃花,再回頭把花朵摘下,準備釀桃花酒。
她跑的快,沒一會兒便從這棵樹下跑到那處樹下,口中不忘催促他,「曇佑!快點!」
朱槿去折的那枝花柔韌,她折彎了裡面的枝幹,卻不斷,皮間生出汁水,黏在朱槿手上。
籃子有剪刀,是曇佑準備的,實在不忍桃花在她手上的折磨,加快了步子走過去。
如海的聲音卻從一旁傳來,「曇佑師叔?」
他回過頭,見到如海身旁還跟著趙澤蘭,不由得一怔。
趙澤蘭見到他也有些意外,曇佑的容顏俊逸出塵,又似乎因為常年侍奉佛祖,神情是祥和沉靜,在片片紅雨中顯得無比好看。
而兩個人相見無言的一瞬,朱槿見曇佑停下,已經跑了過來,「曇佑!」
這下輪到如海變了臉色,「殿下怎麼也在?」
朱槿聽見如海的聲音,有些不滿,「我怎麼不能來?」
她抬眼才看見如海身後的人,一身淺色春衫,長身玉立,見到她時眼底不由得露出幾分驚喜,唇畔則浮起笑來。他這一笑卻是與這四周繁花相映,春風拂面似的溫柔淺淡。
如海介紹,「這是定雲侯府的世子……」
「定雲侯?」朱槿乍一聽聞這個名詞只覺得熟悉,隨即忽然愣住,「……你是趙澤蘭?」
趙澤蘭注意著她的神情,卻見她提起他的名字卻只是完全像遇見了一個陌生人,隱去幾分失意與落寞。
這場相見未免草率,曇佑下意識地皺了眉,覺得不妥,上前將籃子遞還給朱槿,低聲道:「先回去吧。」
朱槿仰頭看見他的神情仍舊平靜,雙眸古井無波,抿了抿唇,什麼也沒說,回神向趙澤蘭點了點頭致意,聽話的走了。
空氣有些凝重,沉默彷佛成為彼此的默契。
曇佑垂眸,長睫遮掩住眼底,向趙澤蘭合掌,「今日是我疏忽,怠慢了世子殿下。」
如海聽他如此慎重的道歉,也不覺歉疚,向趙澤蘭解釋道:「曇佑師叔是濟惠長老的弟子,濟惠長老圓寂後,改由他掌管靈山塔。」
趙澤蘭道:「驚擾了殿下和曇佑師傅,是澤蘭有錯在先。」
趙澤蘭初時意外於見到曇佑那般出眾的樣貌,此時回過神才想起曇佑的名諱趙澤蘭是聽過一些的,不多,但都是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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