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京時皇帝的車駕由左門出發,后妃輦轎由東安門出。朱槿特賜隨皇帝駕,遠遠的綴在皇帝車駕後面。
陵祭日子時舉行陵祭儀式,各陵遣官在贊禮官的引導下,由各陵祾恩殿右門紛紛進入。
深色衣冠的老成典儀在大殿唱道:「執事官各司其事。」
朱瑜在最前方隨之就拜位。執事官捧香盒至香案,由禮讚官上過香,朱瑜再上香三次。
朱槿與皇后都在一旁等候。
朱瑜戴著通天冠,身穿絳紗袍。簪纓寶飾皆遵禮製成,隆重深黑,威儀自然。
透過側面,朱槿終於見到了暌違十幾載的兄長。
朱瑜面容俊美,眉目偏向舊日陳賢妃的一雙秋水剪瞳之貌,薄唇卻是完完全全承的先帝。讓整副面容顯得不怒自威。
朱槿與他一母同胞,看起來神似的五官一顰一笑卻絲毫不像朱瑜那般令人下意識地恭敬慎重起來,反而讓人感到淡然平易。這是一種詭異又微妙的感受。兩幅完全不同的神態。
上香完畢,贊禮官和朱瑜回到原位,行四拜禮,眾官隨之四拜。
拜畢,行初獻、亞獻、終獻三禮。
朱槿的拜禮慎重,做到了少見的心思澄明。
卻因為她的認真,顯出一種稚拙。正像她一年一年寄送到京中的佛經。
朱瑜的餘光輕輕瞥過,無人發覺。
曇佑在皇陵之外,風吹草動,心念神往,輕聲誦念:
「皈依佛,兩足尊。皈依法,離欲尊。皈依僧,眾中尊。
「皈依佛,不墮地獄。皈依法,不墮餓鬼。皈依僧,不墮旁生。
「自皈依佛,當願眾生,體解大道,發無上心。
「自皈依法,當願眾生,深入經藏,智慧如海。」
靈山塔下的桃花此時應該凋謝了。
朱槿回宮後,收到了不少拜帖。
修安將一大堆帖子分成了三部分,一張張放進三個托盤中,分別指出來給朱瑾解釋:「殿下身為長公主,赴宴也需多想幾分。這第一個托盤中,有沂國公程家、恭揚侯呂家、英國公徐家等勛貴簪纓,乃是公主應當常常聯繫之人,當然,定雲侯府亦在其列。只是公主注意,沂國公程家老國公現在任戶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三年前又有子嗣程荻進士及第,官居要職,殿下交遊時一定要萬般注意,不可不近,亦不可不遠。」
長松聽見他話有些莫名其妙,「什麼叫不能近也不能遠?」
修安高深地看向朱槿,卻見她似是無奈,卻並非不懂的模樣,便安心地對長松道:「照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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