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探出頭,一眼便看見了抬起的觀音娘娘,粉面含春,慈眉善目,異常好看。
朱槿夾在人群中,隨著人潮移動,直到蓮心扮作的觀音已經看不見,索性也不跟著游神的隊伍要去看目連戲。
曇明在一旁,稀奇地看著隊伍遠離,看著朱槿頗為佩服,「殿下這交的朋友可真不一般。」
朱槿神色平淡,將手中把玩的棕編蝴蝶塞到曇明手裡,自己掏了錢袋付了錢,並不理會他上一句話,「……你說曇佑的法事得什麼時候結束?」
曇明道:「殿下,你既然擔憂師弟會生氣,又何必偷跑出宮呢。」
四周明亮的光落在朱槿的面容上,熱鬧的街市車水馬龍,然而朱槿一路走馬觀花,在這樣的歡慶時刻反倒覺得清冷。
她想起靈山塔上每年昏暗的青燈下透過窗,在黑暗的山林中遙望京城的時候。奇異的是,現在她真正走入塵煙市井之中,卻並不覺得那時的遙望是令人難過的事了。
就像她從前很害怕也很厭惡曇佑的發怒,並非像現今這般遙遠疏離,彷佛已經真的成為了心無雜念的佛。曇佑的怒火總是與他這個人一般,是沉默無聲的,卻又再明顯不過。
他生氣時便不會同她說話,但要抄的經文、寫下的字跡又總是惹他皺眉,要他出聲。
偏偏這個人在有時候異常固執,就像他認定朱槿有錯,雖然最後總是忍不住氣消敗給朱槿,卻從不主動服軟。
然而朱槿同樣是固執的,「難道我想出宮一趟都不行嗎?」
他不願意陪她,她就自己來。就像他樂意幾年如一日的侍奉他的佛祖,她也能在靈山塔找到自己的樂子。
曇佑與鄧濡杞敘話時,鄧府守門的小廝便來通報如海上了門。
靈山寺的僧人在盂蘭盆會來京也不算什麼稀奇的事,但知曉他在鄧府的人並不多,朱槿那一日的口吻浮現在眼前,讓他立即皺了眉。
今日他離宮時,可沒有聽說過朱槿要出宮。
如海見了他如同救星,馬上把他拉到一旁,將朱槿來普慶寺的盂蘭盆會遇見他們的事說了出來。說完見曇佑的眉頭緊皺,擔憂道:「師叔,殿下私自出宮會受罰嗎?」
曇佑沒有回答如海的問題,只說:「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別再向人提起此事。」
他摸不清朱瑜的想法,此事可大可小,只能祈願朱槿這次荒唐沒有引人注目。
即便是七月十五這樣在民間俗稱「鬼節」的中元,也是老百姓們傾盡全力去歡笑的日子。只是歡笑之下,也有生計奔波的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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