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槿卻明白了他沒說出口的含義。
他會搶。
朱槿的後脊有些發涼。
阿必赤合轉頭去逗鳥,「阿——圖——姆——」
阿圖姆搖頭晃腦,跟著學:「阿圖姆!阿圖姆!」
朱槿問:「阿圖姆是什麼意思?」
那應當是一句北漠話。
阿必赤合盯著她,用清晰標準的漢話答道:「美人。」
從國子監出來,朱槿一眼就看到了趙澤蘭的身影。
他站在一株木槿花邊,換下朝服,穿著紅襟的白衣,腰間配玉帶,玉佩落下鮮紅的穗子,衣上紋並蒂蓮,正在同相熟的內臣說話。
他手裡拿著一隻合上的槿花,面上帶著笑,眼底卻是一派清明冷淡。
朱槿在原地沒動,待內臣走過,趙澤蘭嘴角的弧度垮下來,淡的如同清泉靜水,也保持著那個姿態,手在無意識地輕撫那朵木槿。
隨後他側首,眼睛瞥見朱槿,微微一頓。
趙澤蘭上前,行禮道:「殿下。」
朱槿擺手,翻找著自己應當說點什麼,想來想去,卻是一句故作輕鬆的調笑:「世子面對宮人都是笑意吟吟,怎麼輪到本宮連個笑臉也沒有了?」
趙澤蘭聞言卻道:「殿下恕罪,方才的笑臉不過是於人之禮,但面對殿下,澤蘭倒寧不願用這樣的笑。」
他說完,朱槿的笑意也便消失了,只道:「是嗎?」
趙澤蘭喜歡真誠。
他與兄長不一樣。
傍晚的風輕輕吹著,朱槿往前慢悠悠地走。
趙澤蘭陪在她身側,與她並肩,但腿腳的傷似乎還未好全,走路時會有一點跛腳的痕跡。
他比朱槿高半個頭,身形看著清瘦,走到朱槿身邊卻將那些風全擋住身外。
朱槿微微仰頭去看他,問:「世子今日怎麼在這裡?」
趙澤蘭一頓,道:「想見殿下一面,恰巧今日下朝早,尚有空閒,便過來碰碰運氣。」
因為想見你,所以過來了。
朱槿沒想到趙澤蘭會說出這種話。
趙澤蘭看見她錯愕的神情,微笑道:「我第一次見到殿下,就是在這裡。」
朱槿看著四周,熟悉的宮牆與天空,與國子監隔牆相望。
她訝然:「在這裡?」
「對,」趙澤蘭點頭,眼角眉梢染上淺淡的笑意,「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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