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綣含著笑,「妾見太后娘娘高興,倒覺得太后的病情好轉許多,便不敢打擾。」
她眉目溫順,從容帶笑。
吳太后道:「恐怕真是高興些才好,否則人老了,身體多多少少出些問題,還要整日愁苦,怕是這病還未拖垮自己,自己便先拖垮自己了……哀家也是要托你盡心照顧,今日便也留在清寧宮罷?」
姚綣只是笑,答道:「是。」
何太妃這時便道:「既然太后要先用膳,我與嘉寧便先回了。」
她站起身打算離開,臨走時吳太后又叫住她,「我看肅王今年也老大不小了,你近來一直張羅著他的婚事,可有何結果?」
何太妃回道:「倒是有幾個人選,但不知那幾位小姐可否願嫁往肅州那等苦寒之地。」
吳太后狀似漫不經心道:「若是韃靼議和,肅州開了互市,可就不能算作苦寒之地了。」
何太妃未答,領著朱槿躬身出了清寧宮。
朱槿在她身後,一出宮門便聽她道:「你去國子監這段時日,做女先生可做過癮了?」
朱槿一愣,何太妃邊走邊回頭看她,神色肅然:「我過段時間就去同你皇兄說說,托你的公主府辦幾場宴會,國子監不要再去了。」
朱槿張了張唇,目光觸及到何太妃的臉,最終卻沒有說出口。
「嘉寧,多與趙澤蘭和你皇兄走動走動,離阿必赤合遠一些。……離靈山也遠些。」
回了公主府,修安還在前廳沒睡。
修仁見她看過去,解釋道:「是悲田院的支出。」
朱槿之前把府里的帳目交給了修安,他看見朱槿每月捐給悲田院的支出後便一直在重算帳目。
此前朱槿的食邑一直是何太妃手裡的人在管,開府之後才將全部轉給朱槿,也幸得之前見過他那本帳冊,便將這些交給了修安。
修安那時還有幾分難以置信,古怪地看著朱槿:「殿下,您要讓我理公主府的帳冊?」
長松也隨之道:「殿下,他是李獻公公的徒孫……」
朱槿卻道:「長松,你若是不放心可以跟著他打下手。」
長松看著她的神色,便沒再說話。
修安接過長青的帳本,草草掠過幾眼,便神色複雜的看向朱槿:「殿下,您每個月要往悲田院送那麼多錢?」
朱槿抿著唇,沒有多解釋,只是問:「不妥嗎?」
修安見她認真,想了片刻,才道:「您的封地在蜀中居多,錢多糧少,若是一直這般撐著,也並非長久之計。」
「我與陳希言計劃過與皇兄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