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站在窗邊,看著江肆帶著喬茉驅車而去,她一顆心輕飄飄的墜了下去。
她突然覺得自己真是有些惡毒,但瞧著江肆最後吃癟的樣子,她又有些痛快。
同樣,她感受得到喬茉在他如今心中的分量。
她過去見慣了江肆身邊的鶯鶯燕燕,從來沒有誰能在他身旁待過一個月。
她曾以為自己會是江肆身邊不一樣的例外,但時間告訴她,她過於自信了些。
在二人關係徹底破敗的那一刻,她曾問江肆,你對我的那些海誓山盟算什麼?
江肆吊兒郎當的嗤聲道,「算成語。」
所以你看,這世上不會有人一直愛你,但永遠有人會愛你。
桑枝漠然的拉上窗簾,隔絕窗外落雪冷漠的世界。
這該死的新鮮感。
第22章 完
冷冬天亮的晚,桑枝從木板床上醒來的時候,窗外霧蒙蒙的,樓下傳來陣陣絡繹不絕的叫賣聲。
老房子不隔音,她是被吵醒的。
老城區的樓下自成一條浩浩蕩蕩的早市街,這會兒借著冬日的冷氣,顯得喧鬧絡繹的這裡格外有煙火氣。
桑枝披了條毯子站在窗邊朝外望了望,只見昨夜還清冷無人的街上,這會兒早已被小販們推車擺攤的占滿。
看得久了,她冷不丁想起江肆曾拉著她的手,穿梭在早市的長街上,游離於各個早餐攤前給她找玫瑰豆沙餡的糖包。
那時候他哈著氣,跑的久了,整個人臉紅耳朵也紅。
但他拎著熱滾滾的糖包沖她笑,如視珍寶般的交給她要吃個肚飽。
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只是少年捧著的一顆真心無比珍貴,才會令人每每想起時眼眶酸脹。
桑枝斂眉垂視,突然覺得人朝前走,記憶卻留在原處紋絲未動清楚的不得了。
奈何日夜笙歌如江肆,時至今日,走不出來的只有她自己。
桑枝提前聯繫了保潔公司派來阿姨清掃房子,門聲扣響時,她剛指揮完安裝公司搬運擺放家居用品。
屋裡塵土大卻不髒亂,桑枝看的出來,江肆憎恨這裡,卻也沒對這裡動過分毫。
就沖這一點上,桑枝還是感謝他的。
保潔阿姨慢吞吞的趕來打掃的時候,她本想進屋後嘮叨兩句這塊是個什麼破地方令她那麼難找。可見桑枝清清冷冷的站在
那收拾物件,她想要吐槽窮酸人裝闊氣的話全都咽了下去。
她經常給有錢人家打掃,她認得桑枝身上披著的那條毛毯,價格夠她大半年的工資。
她不明白有錢人為什麼放著大房子不住,偏偏跑到交通都不便利的老城區。
更多的,她驚愕於桑枝在滿是灰塵的房子裡過了一夜。
保潔按捺不住一顆八卦的心,忍不住打聽著,「看你像個有錢人家的姑娘,怎麼好端端的跑到老城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