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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大六目光躲閃,道:「凶……兇手可以換手捂嘴,可以換……換兇器行兇……」

「兇手為何要換手?又為何要換兇器?」宋慈道,「是覺得一隻手不順手,非要改換另一隻手?還是覺得一種兇器殺不死我娘親,非要改換另一種兇器?他若是一下刺不死我娘親,大不了拔出來再刺,再刺,再刺……你告訴我,他到底為何要換手?他換手捂嘴的瞬間,難道我娘親就發不出叫喊聲嗎?」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幾近嘶啞,卻響徹整個大堂。

堂上一片死寂,人人屏氣凝息。吳大六臉色發白,沒再吱聲。

「兇手根本沒必要換兇器,也不可能換手捂嘴,他從始至終,只用了一種兇器行兇。」宋慈的聲音稍有平緩,「兇手翻窗潛入行香子房,聽得房門外有吳此仁和我娘親的聲音,卻既不逃走,又不翻找財物,而是直接躲進了衣櫥,事後還翻找出我爹的鞋子,蘸了血留下鞋印,可見兇手從一開始的圖謀便是殺害我娘親,並嫁禍給我爹。既然是有預謀而來,那兇手自然會提前備好兇器,根本用不著臨時起意從我娘親頭上拔下銀簪子行兇。由此可見,兇手是用短刀行兇,因其右手只有三根手指,所以是用五指俱全的左手持刀,這樣與我娘親正面相對時,短刀才會刺入她的右腹。我娘親被壓倒在床上,沒有了掙扎之後,兇手以為我娘親已死,拔出短刀,又從衣櫥里翻找出我爹的鞋子,故意留下帶血的鞋印,從床前延伸至窗邊,意圖嫁禍給我爹,然後逃離了行香子房。」

講到這裡,宋慈盯著吳大六,道:「然而我娘親並沒有死,或者說,她只是瀕死,還沒有斷氣。吳大六,我一再問你,是否記得清楚,是否有所遺漏,你已經清楚明白地回答過我。你說兇手是隻身一人,那兇手逃走之後,房中除了我娘親,便只剩下了你一人,作為兇器的銀簪子最後也是你拿走的,那麼用銀簪子殺害我娘親的,不可能再有別人,只可能是你!」

吳大六低埋著頭,聽著宋慈所說,腦海里記憶翻湧,不斷地出現當年兇手離開行香子房後的場景。當時從床底下爬出來後,驚魂未定的他向床上的禹秋蘭看去,見禹秋蘭腹部裙衫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就是這一眼,讓他看見禹秋蘭的腰間繫著一個小巧的荷包,荷包里露出了半截碧綠之物,像是某種玉飾。他明明知道房中只有自己,但還是忍不住看了看周圍,隨後才伸出手去,將那碧綠之物從荷包里取了出來,見是一枚繫著玉扣的平安符。那玉扣碧綠無瑕,一看便知曉其價值不菲,他不由得見財起意,心想自己潛入行香子房兩次,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偷著,那豈不是白忙活了?反正又沒人知道他偷盜,不拿白不拿,於是將玉扣平安符收入了懷中。他又見禹秋蘭的頭上插著一支銀簪子,心想拿都拿了,乾脆把值錢的東西都拿走,於是他夠著身子,伸手將其拔出。

就在這時,他胸前衣襟忽然一緊,竟被一隻手抓住了。他看見禹秋蘭睜開了眼睛,嘴唇微張,奄奄一息地發出了聲音:「救……救我……」原來方才禹秋蘭被捂死了嘴巴,求救不得,掙扎不脫,竟是忍痛假裝死去,只盼兇手誤以為真,能騙得兇手離開。兇手雖然離開了,但她腹部受了那一刀,已經活不成了,只剩這最後一口將斷未斷的氣。可是她不想死,她還有宋慈,宋慈才只有五歲,她如何捨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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