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家丁沖了上去。
幾個武學生敢來太學惹事,自然也非善茬,沒一個退縮,都跟著趙飛動手。
眨眼之間,兩伙人就在宋慈眼前扭打成了一團。
宋慈正打算出聲阻止,忽見一人從中門方向趕來,是辛鐵柱。
韓府的幾個家丁都是練家子,身手不弱,與平日裡習練拳腳、耍槍弄棒的武學生鬥起來,還能算是旗鼓相當。可辛鐵柱一進射圃,一拳一個,轉眼就將幾個家丁全揍趴在地上。
趙飛大出一口惡氣,一聲「辛大哥」剛歡喜爽快地叫出口,不料辛鐵柱回手就是一拳,打得他半趴在地,臉頰腫起老高。
辛鐵柱臉色鐵青:「回武學!」
幾個武學生一聲也不敢吭,趕緊扶起趙飛就走。
「好啊,是你這個驢球的!」韓?認出了辛鐵柱,前夜他去習是齋找劉克莊的麻煩時,正是辛鐵柱幫著宋慈跟他作對,「你自己送上門來,真是再好不過!」
辛鐵柱對韓?毫不理會,向宋慈拱手道:「宋提刑,多有得罪,告辭。」轉身欲走。
「打了人就想走?」韓?指著躺在地上的七八個家丁,搖頭晃腦地道,「宋慈,你不是提刑嗎?你倒是說說,把人打成這樣,照我大宋刑統,該如何處置?」
「輕則杖六十,重則流三千里。」一旁的史寬之手拿摺扇指指點點,尖聲尖氣地附和道,「把人傷得這麼重,我看怎麼著也得流一二千里吧。」
「史兄說的不錯。宋慈,你還愣著做什麼?」韓?道,「還不快把這幫武學生抓了,下獄處置!」
宋慈道:「是你的人動手在先。」
「那又如何?」韓?道,「我只不過隨口說幾句醉話,你就把我下獄關押,這幫武學生打傷我這麼多人,你卻當沒看見。我看你是和這武學生有交情,想知法犯法,包庇他們吧。」
辛鐵柱聽聞這話,也不走了,道:「宋提刑,人是我打傷的,與他人無關,你要治罪,就治我一個人的罪。」
幾個家丁的確是辛鐵柱打傷的,可麻煩卻是趙飛帶頭惹出來的。趙飛聽出來辛鐵柱是想把罪責攬於一身,道:「辛大哥,不關你的事……」
辛鐵柱手一擺,不讓趙飛說話。
韓?冷笑道:「宋慈,還不抓人?」
宋慈卻道:「轉告太師一事,有勞了。」又向辛鐵柱道:「辛公子,請回吧。」話一說完,親手扶著劉克莊,從韓?的身邊經過,徑直離開了射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