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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作是別人,宋慈必定尋根究底,但面對桑榆,他沒再繼續追問下去,道:「我之前向金國正使趙之傑打聽過,他沒聽說過蟲達叛投金國一事,金國副使完顏良弼也說不知道。至於蟲達身在何處,到底是不是投了金國,實不相瞞,我也不知。」

桑榆又在宋慈的掌心寫下另一句問話:「蟲達會不會沒在金國?」

宋慈略微想了一下,道:「宋金之間向來勢不兩立,但凡有敵國將領來投,那都是大彰國威之事,勢必會讓朝野上下周知,更何況蟲達並非普通將領,而是池州御前諸軍副都統制。我大宋共設有御前軍十支,布防於長江沿岸和川陝之地,專為防備金軍南下。凡御前諸軍,皆直達朝廷,不屬三衙統轄,獨立于禁軍之外,每軍設都統制和副都統制統兵坐鎮。蟲達身為其中一軍副都統制,乃是坐鎮一方的統兵大將,他若投了金國,金國必定盡人皆知。既然金國正副使都沒聽說過,我認為蟲達極有可能投金不成,或是根本沒去過金國。」

桑榆微微一怔。她在原地立了片刻,忽然比畫手勢向宋慈告別,又請宋慈留步,自行轉身去了。她不再慢步而行,仿佛是為了急著逃避宋慈,快步走進了保康巷中,消失在了燈火闌珊處,只留下有些莫名其妙的宋慈,獨自一人呆立在滿街人流之中。

此時回憶起昨晚發生的種種,宋慈仍覺得萬般不解,蟲達是罪及全家的叛國將軍,而且那是六年前的事了,桑榆只是建陽鄉下一個賣木作的平民女子,怎會和蟲達牽扯上關係呢?宋慈想著這些時,劉克莊的聲音忽然傳來:「宋慈,到你了!」

宋慈抬眼望去,見劉克莊站在射圃東邊的圍牆下,左手持一支圓木箭,右手高舉著一張弓,陸輕侯、寇有功等同齋全都聚在那裡。就在那面圍牆外,一根長杆高高挑起,桿頭用細麻繩掛著一個饅頭,長杆不停地左右搖動,饅頭也跟著左晃右盪。與此同時,圍牆的另一側傳來了報數聲:「一,二,三……」

原來每年開春之後,太學都會舉行射藝比試,屆時二十座齋舍之間會進行比拼,獲勝齋舍的學子,會在當年的德行考查中獲得加分。為了贏下這場射藝比試,身為習是齋齋長的劉克莊,決定今年比其他齋舍更早進行準備,今早帶著所有同齋來到射圃,開始了習射。

三個標靶立在射圃正中,劉克莊帶著所有同齋在射圃東邊的圍牆下站成一排,各自引弓搭箭,練習射藝。習射不會使用真的點鋼箭,用的都是圓木箭,只要中靶便算得分。哪知眾人剛開始習射不久,忽聽王丹華「啊呀」一叫,他張弓搭箭時手指一滑,一支圓木箭沖天而起,竟越過圍牆,掉到了圍牆的另一側,引得同齋們一陣鬨笑。

劉克莊也跟著一笑,但旋即收起了笑容,只因圓木箭飛向了圍牆的另一側。他之所以讓所有同齋站在圍牆下習射,就是為了射箭時背對圍牆,不讓箭有機會飛過圍牆。不僅習是齋如此,太學中其他齋舍的學子習射時,也都會選擇這樣的站位,只因圍牆的另一側是武學的馬場。太學和武學素來不睦,過去就曾發生過學子習射時將箭射到對面,誤傷對面學子後鬧出爭端的事。好在今早習射之時,沒聽見圍牆對面傳來人聲,想必還沒有武學學子到馬場練習弓馬,只需悄悄翻過圍牆將圓木箭撿回來,那便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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