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實說唄,就說人家沒什麼問題。我也只能勸他想開點。兒孫自有兒孫福,該放手時就放手,她再不滿意,那也是人家張明天自己的人生。」她嘆了口氣,「我明天就去找她。」
杜瑞通也不知道強碧雲是怎麼跟梁寶琳解釋的,可梁寶琳那邊一直沒有什麼動靜。又過了幾天,強碧雲接了個電話就去接張羽欣了,店裡只有杜瑞通一個人在。一個戴著眼鏡,書生氣很重的人走了進來,杜瑞通以為他是來買肉的,正準備招呼他,誰知道他卻開口問:「請問您是不是姓杜?」
杜瑞通說是,又問他是誰。那人笑了一下,說,「我叫張明天。」
杜瑞通一愣,幾秒鐘後才反應過來,他從櫃檯後面找出一個高腳凳,然後招呼張明天坐。張明天沒有拒絕,直接在杜瑞通的對面坐了下來,看來他是有不少話要說。
「杜師傅,今天冒昧來找您,主要是想替我母親給您道個歉。」張明天的語氣很誠懇,「昨天我回去看她,沒說兩句就吵了起來,她情急之下說漏了嘴,我才知道她竟然背著我在調查我未婚妻。」
張明天停頓了一下,臉上是因為覺得荒唐而浮起來的苦笑,「我和我母親的事,說來話長。她這個人不壞,打心底也是真心希望我好的,只是她的這個方式我實在是接受不了。」他抬起頭,「杜師傅,我猜我媽來找您幫忙的時候,一定說了不少我和我未婚妻的壞話,尤其是關於她的。對嗎?」
杜瑞通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梁寶琳那天的表情實屬苦大仇深。
「她是怎麼說的?」張明天追問。
這是個難以迴避的正面問題,杜瑞通不想給已經緊張的母子關係再火上澆油,但又不能什麼也不說,他只好說:「你母親就是覺得按照您的條件,應該可以找個更好的。」
張明天點點頭,「那過去這麼久了,您調查出來了什麼沒有?」
話說到現在,張明天口氣里已經帶點火藥味了。杜瑞通有點尷尬地笑了,他搖搖頭,表示自己一無所獲。
張明天的表情舒緩了不少,他說,「我和我媽的關係鬧成這樣,我自己的問題也很大。只是別的事上我都能讓著她,唯獨這件事,讓我讓步,那是絕對不可能。杜師傅,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可您卻不得不聽我們家的家醜,我媽來找您,耽誤了您做生意的時間,我只能說句對不起。您看您因為幫忙耽誤了多少生意,您跟我說一聲,我賠償您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