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我這人雖然沒啥本事,但喪良心的事我倒還是沒做。」杜瑞通說,「我和李哥……強哥,有點別的恩怨。」
張鑄輝突然笑了起來,「挺好,反正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咱倆可以一起去見閻王。」
「那可不一定,我就算是死了,恐怕跟你去的也不是一個地方。」杜瑞通說,「老張,咱倆說起來也是有緣分的人,欣欣也叫我一聲杜叔叔。她前段日子做了個闌尾炎的手術,還是我半夜送她去醫院的。她知道你失蹤了,擔心地直哭……」
「欣欣,欣欣怎麼了?」
「現在都已經好了。你放心,人家當媽的很負責,很上心。孩子已經出院了。」杜瑞通說,「眼下這情況你也看見了,反正今天你不把你知道的,做過的事都說出來,你怕是哪也去不了,別說是我,就是人家爺倆也不會輕易饒了你。你要還認為自己是個爺們,你就敢作敢當,也讓我真心地佩服一把,到地底下見了閻王爺的時候,人家還可以在油鍋下給你少添把柴……」
「行了,別說了。」平靜下來的張鑄輝說,「死的那個警察叫徐歌。他認識我爸。公安系統在省上舉辦了打擊商務犯罪的學習班,我爸作為商貿局的老領導去給講過課,估計和徐歌就是在學習的時候認識的。當時我開公司,四處散名片,我爸那也有我好幾盒,他估計是把我的名片給過徐歌,徐歌看過,也記住了。」張鑄輝嘆了口氣,「那天我是想走的,可徐歌說前一陣就有人報過案說鋪子裡有賊,他從後面拉住我,讓我跟他回派出所登記一下個人信息,以防萬一。我掙脫他的時候西服里裝名片的名片盒落了出來,摔在了地上,他幫我撿起來,就看見了我的名片。」
「張鑄輝?你是張鑄輝?」徐歌問。
「你認識我?」張鑄輝問。
「我認識您的父親,張松元是您的父親吧?」徐歌笑著把鬆散的名片放回名片盒裡,然後把名片盒遞給張鑄輝。
張鑄輝把名片盒塞回原來的口袋,「那既然都是熟人,那我就先走了。回頭再聯繫。」
「等一下,張同志。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為難您,我也是工作需要。不知道您知不知道這事,但是這個鋪子前段時間出了點事,有人被打傷,後來不治身亡了。這個案子上級很重視,一直在查,我今天來鋪子裡也是為了這事。您說我一來,您就在店裡,剛才手裡還提著刀,您說如果換了是您,看見這副場景,您會怎麼想?」
「我提著刀也是好奇。」張鑄輝說,「沒摸過殺豬刀。」
「好吧,這個我相信,可我問您認不認識這家肉鋪的女主人,您說您不熟,問您認不認識苗光耀,您也說你不認識,那您今天來鋪子裡是幹什麼呢?」
「我說了,我就是路過,好奇而已,進來看看,沒偷沒搶的,這也犯法?」
「我沒說您犯法,我只是希望您能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不會耽誤您太長時間的……」
「我還有事,沒工夫。」張鑄輝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