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來無恙。」徐心蘿笑著說。
「哎呦不行不行,老了老了。我兒子都比我高了你說我不老怎麼行啊。」
徐心蘿離開麒城的那一年聽說馬成勝才剛剛經人介紹交了個女朋友,一轉眼兒子都這麼大了。
兩個人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徐心蘿懶得再寒暄,她開門見山地問,「老馬,電話里那麼神秘,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啊?」
這事實不相瞞挺要緊。老馬喝了一口茶,左右看看再壓低聲音說:「小徐,二十年前,麒城十中的那個五屍命案還記得嗎?」
徐心蘿當然記得,那是入職報社以後她追訪過的最大的一樁案子。一個宿舍六個女生,其中一個早上醒過來發現其他五個人都死了,死因是中毒。活著的那個堅持聲稱自己什麼也不知道,只是睡了一覺,就發現同屋都變成了死屍。可是那五個受害女生的水杯上又都有她的指紋。死亡的五個女生前一晚還和班裡其他同學約好第二天要去書店買複習資料,完全沒有輕生的跡象和動機。
「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了。這個案子不是早就結了嗎?」
「是啊,是結了。那個唯一倖存的女生上官琪,因為作案時年齡不滿十八歲,不是被判無期了嘛,後來她在獄裡改造期間表現良好獲得減刑,八個半月前被刑滿釋放了。」
老馬講到這,停了一下,喝了口茶。
徐心蘿來了興趣,她問,「那後來呢?」
老馬的聲音更低了,「她被人殺了,毒殺,就是前一陣子的事。」
「啊?怎麼會這樣?」徐心蘿聽得心裡一驚,「確定是被害嗎?會不會是服毒自盡?」
「我們考慮過這個可能,可是這樣一來又一點就無法解釋了。」
「是什麼?」
「在上官琪的指甲縫裡發現了第二個人的 DNA。」
「那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啊,也許是她出獄以後認識的人。」
「但是問題是,你知道那 DNA 是誰的嗎?」
徐心蘿搖搖頭。
「DNA 的主人叫孟玲瓏,這個名字你應該是不會忘的吧。」
徐心蘿手中的茶杯差點滑落。當年她是《麒城夜報》社會版的記者,她採訪過案件的受害者家屬,孟家就是那五個不幸的家庭之一。後來案件告破後,五個女生的屍體被火化。下葬那天,她和攝影師還做了一則專題報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