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已經很久了嗎?」森澤航推開一點,問,「李翀汶聽到好像很驚訝的樣子。」
「是吧,」沛誠答,「可我感覺好像過得很快,一轉眼就五年了。」
「我也是。」森澤航說,「以前感覺長大還是很遙遠的事情,我還記得你送我小行星的時候,你當時問我長大之後想做什麼,我那時候一點想法也沒有。」
沛誠也還記得,當時他仿佛從城堡里剛走到現實世界的小王子,身上不落俗塵,整日只是黏著自己追,有陣子還每天一束花,簡直傻死了。
「你那個時候就知道了對不對?」森澤航卻忽然說,而後他又笑起來:「你別緊張,你不想說我不會多問的。」
然後他果真不問,只是湊過來左親親右親親他,沛誠心中忐忑。他其實並非不願意坦誠以告,事到如今,就算實話說自己不是岳望錫,而是一個魂穿到他身上的路人,說不定森澤航也能心態良好地接受。
甚至於他還隱隱有些期待,有朝一日,是否還能以自己的身份行走在陽光下,牽起愛人的手。
可是他清楚地記得兔子給出的硬性規則:不得以任何方式向他人告知系統的存在,否則將被立刻判定為失敗。
任務失敗倒是沒什麼,但失敗的話就要被強制脫出、離開這個世界了,而這是在所有可能發生的結果之上沛誠最不願意的。
「寶寶在想什麼?」森澤航溫熱的呼吸像小火苗一般掃在他的側臉,鼻尖親昵地蹭著他。他的吻輕柔地落在沛誠耳垂、頸側、鎖骨,自己的衣服被他揉得皺皺巴巴,扣子也解開了大半,松垮地掛在肩膀上。
沛誠環顧他身邊的空間,環顧這個小小的公寓——雖然是租的房子,但他們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兩年多,處處都是「家」的痕跡。
被子軟蓬蓬的雙人床,成對的拖鞋和睡衣,沛誠在陶藝工作坊做的馬克杯,森澤航在商業案例大賽獲得的獎狀,兩人去旅遊時拍的各種照片、票根和紀念明信片釘在軟木塞牆上,旁邊掛著高中畢業時全班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