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從手中飛過的那一刻,周圍狂風暴起,竹葉紛飛,從空中飄落。
這麼多年過去了,也還是沒有改變在出劍時,設下陣法的習慣。
在出劍時設下陣法,沈顧淮從一開始的毛毛腳腳到現在的出神入化,也都是有跡象可循。
因為沈顧淮知道,他的身後沒有人,只有他自己,只有在出劍時落下陣法,他才能全身而退。
而這個習慣,一直伴隨到今日,都從未變過。
沈顧淮動了動手指,將秋不盡收了回來,抬頭望著這漫天飛舞的竹葉,伸出手接過。
沈顧淮也在後山之處坐了一會兒,將帶來的話本打開看了看。
這麼久過去了,沈顧淮倒是有些想下山去聽聽說書人口中所講的一些。
沈顧淮一有想法便會走,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哪怕此時的他已經身為望山之峰長老,不再是一個人逍遙自在。
不過就是離開一會兒,並無大礙。
而這一去,沈顧淮便是想著去天恆城,指不定還能碰到墨沉,也不知墨沉那小兔崽子如何了,過去幾個月了,也不知與自己傳達一些小事。
這一算都已經快過去三個月。
現如今已是冬季,雖未下雪,但也是冰涼刺骨,冷的人直打哆嗦。
沈顧淮身上披著一件大氅,看著桌案上放著的一些糕點,猶豫了片刻,帶在身上,便下山去了。
從望山之峰走下,沈顧淮去了一趟禁地。
根本就不用沈顧淮做什麼,只要一踏入此地段,沈顧淮便會直接進入。
而在禁地中的封禹倏然便發現有人進來,穿上衣袍隨意的坐在一處,面露寒意的等著來人。
可當看清來人是誰時,封禹本要出手的手也收了回來,赤紅色的眼眸一直盯著走來的人。
這次,封禹沒有將白棉戴上,而是直勾勾的盯著沈顧淮看,沒了一開始的癲狂,反倒是冷靜了許多。
「沈長老又來作甚?」
沈顧淮並沒有回應封禹,而是一步一步的朝著封禹走去,直到走到封禹的身前時,方才停下步伐。
封禹就坐在靈泉的一旁的石頭上,手裡還把玩著一根綠草,封禹的身上就穿著一件單薄的裡衣,似乎一點都不會冷。
沈顧淮輕聲道:「天冷了,過來看看你。」隨後便將自己身上的大氅拿下,披在了封禹的身上,隨後便將自己帶來的一些糕點遞給了封禹。
在看到沈顧淮所做的這些時,封禹幾乎驚得目瞪口呆,赤紅色的眼眸並沒有看向沈顧淮的眼睛,很快便垂下了頭。
沈顧淮將糕點遞到封禹的面前:「為師忘了你都喜歡什麼,所以便隨意帶了一些,也不知你喜不喜歡,可要吃些?這是松仁糕。」
「松仁糕?」封禹看著沈顧淮手裡拿的松仁糕,並沒有伸出手接過,沈顧淮從來都不會這般待自己,從來都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