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謝謝初賀哥。」
白皎臉上明顯帶著一種很單純直白的「原來你這麼關心我啊」的神情,手指緊緊捏著那片軟凝膠,好像生怕白初賀反悔搶回去似的。
很天真,沒有心機,不會特意隱藏情緒。
白初賀在心裡又給白皎打了個標籤。
「免得別人以為我不待見你。」
白皎聽見白初賀這麼說,眼睛茫然地眨了眨,「啊?誰這麼說了?」
白初賀瞥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飯桌上白皎的神情在他腦海里一晃而過,面前的人當時就差把委屈和難過這兩個詞寫在那張臉上了。
白皎有些警覺,又接連問了好幾遍,「有人這麼說了嗎?」
他正在努力和白初賀拉近距離呢,要是白初賀聽了這些不高興的話,他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白皎想了想夢裡和白初賀那種生疏緊張的關係,背後一個激靈。
不行,絕對不能這樣。
「是不是——」
他的話被白初賀的聲音打斷,「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白皎張口,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我不想你討厭我啊。」
安靜了一兩秒,白皎看到白初賀微微挑了下眉,「為什麼不想我討厭你?」
白皎心想,因為被你討厭的話以後的日子就很難過了。
當然,這句話他再傻也不可能說出口,且不說理由,光是做夢夢到未來的事這件事本身就很荒謬。
搞不好他還沒和白初賀處好關係,先被白初賀當成瘋子傻子。
白皎的頭腦是單線程,只能思考一件事情,嘴巴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因為你是我哥哥啊。」
說完這句話,他半晌沒有聽到白初賀的聲音。
白皎反應了過來。
完了,踩雷了。
忘了白初賀不喜歡自己叫他哥哥了。
一陣沉默,手裡的軟凝膠被白皎捏得變了形,他壯著膽子悄悄瞥了眼白初賀。
白初賀臉上那些略微有些諧謔的表情不見了,又變成了白皎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模樣,看不出喜怒哀樂,帶著十分明顯的疏離感。
半晌,他聽見白初賀問他,「還有事嗎?」
白皎的心有點沉,但還是鼓起勇氣,「初賀哥,你今天怎麼沒來學校啊。」
這個問題他剛才就想問,一直拖拖拉拉沒敢問出口。
一想到這個問題,他就聯想起橋洞下白初賀一言不發地砸下拳頭的模樣,特別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