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要忙就先忙,我得先去西城跟人見面詳談,進山之前我告訴你。」想到這林暮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呆呆問了陳淮一嘴:「你怎麼過來的?」
陳淮下意識換了個重心,輕咳一聲,答:「搭車。」
——哪怕是搭陳叔的車。
「哦。」林暮點點頭,把雞蛋放鍋里蒸上,「跟運輸車是吧,現在一天挺多趟的,我有時候進出就搭順風車。」
「那你今天還走嗎?」林暮問。
陳淮很快回:「不走。」
林暮竊喜。
等到了晚上,擦乾淨炕頭,鋪好被子,屋裡已經是暖洋洋的,雖然不及空調房,但也不用穿著大棉服了。
這回沒學生在,倆人經歷白天的事,比上次回來的時候多了點曖昧。
常年單身的林暮家裡向來只備一套被褥,隔壁給小女孩們留著的被也不好隨便蓋,況且老家被褥是原來跟奶奶一塊蓋的,很大。
陳淮從被子上撿起林暮給他翻的睡衣時,又發了好一會的呆。
一套十來塊錢的衣服,林暮能留六七年,壓下去的心疼又反上來,換好衣服,陳淮把一臉懵的林暮又扯進懷裡抱了一會。
什麼都沒做,光是抱著,門裂開一道小縫,外面灶台里柴火畢畢剝剝,寒風中的小屋好多年了,頭一次這麼暖和。
什麼時候睡著的,林暮沒有印象,手被人揉著,滑溜溜的,魚際處一痛,林暮才睜開眼睛。
天微微亮,陳淮已經穿好衣服下地,坐在炕檐邊上,低頭看著把他不知道沾了什麼東西的手擦乾淨。
林暮眨了眨眼,剛睡醒,不在狀態。
手腕上那翠翠綠綠冰冰涼涼的,是什麼東西來著?
第119章
等看清楚,林暮登時就清醒了,僵著那隻胳膊,以一個非常彆扭的姿勢坐起來,把東西遞到自己眼皮子底下。
陳淮表情淡淡的,仿佛給他這個鐲子,是跟林暮當年隨手給他套個小皮筋一樣稀鬆平常的事。
林暮吞了吞口水問他:「這是不是,是不是拍賣會——」
「嗯。」陳淮把他在空中晾了半天的胳膊塞回被子裡包上,早上屋裡寒氣重,怕人凍著,又給林暮解釋:「我外婆的遺物。」
這明顯是種傳家寶一樣的東西,不說它本身價值幾何,光是這東西背後的含義林暮也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