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奪走煙的何六,翻了個白眼。
「趙政委,我和荔凜都抽,不過你下次見到我哥嫂,最好不要抽,他們倆菸酒不沾,我大嫂聞不得煙味,就是荔凜也遷就她。」余嘉鵬說。
「記得了,一定不在余太太面前抽。」
要不是外人在,她還想翻白眼,他叫她名字的時候,通常連名帶姓吼,發脾氣摔門出去,什麼時候叫得這麼親熱?
「六姑娘,我就是來跟你說一聲,你的那幫兄弟已經安置好了,他們很掛念你的傷勢,今天你剛剛醒,讓他們明天派代表來看你?」趙政委問。
人家一開場就說是朋友,那就是定了基調了,她那幫子兄弟不會有什麼事。自己這就算是通共了?
趙政委站起來告辭。
余嘉鵬站起來送趙政委,他進來說:「我去打水進來,給你擦洗一下,換身衣服?」
「找個下人來幫我。」
「這裡人人平等,沒有下人。」余嘉鵬出去打了熱水,抱了一條藤蓆進來,問,「坐得動嗎?」
何六點頭,余嘉鵬放下木桶,過來一把抱起她,他說:「你看,我都能抱得起你了。」
呸!還有臉說。
余嘉鵬解開她的扣子,除了斷了的手臂,身上還有好幾處傷口,他絞了毛巾小心翼翼地擦,生怕牽扯到傷口。
能活著回來就很好了,聽她的部下說的那些經歷,真是九死一生,她被抬回來的時候,傷口爛成那樣還有命是老天保佑了。
何六伸手指了指頭髮,喉嚨里發出一個沙啞的聲音:「臭。」
「你忍幾天,等退燒了再說。」余嘉鵬說。
「剃頭。」何六說。
「剃光?」余嘉鵬重複一句。
何六點頭,都臭成這樣了不剃光?剃乾淨了,擦起來也方便。
余嘉鵬輕輕嘆了一聲:「你說我到底看上你哪裡?你哪裡像個女人?」
何六看著他,像不像女人很重要?重要的不是,是不是女人?
余嘉鵬換了兩回水替她擦乾淨了,出去問人要了剪子和剃頭刀進來,問:「真的剃光了?」
這有什麼好猶豫的?手都斷了,更何況是能長出來的頭髮,她說:「剃。」
余嘉鵬先把頭髮剪了,再用剃刀小心翼翼給她剃了個光頭。
光頭,用毛巾一擦,乾乾淨淨,何六總算是渾身舒服了。
余嘉鵬給她把蓆子給換了,何六再躺回去,這下渾身舒服了,繼續閉上眼睛睡覺,直到一個女醫生進來給她換藥,看見她光了的頭,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