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嘉鵬不敢看她的傷口,想想就滲人,他走出了屋子,聽著裡面何六到抽氣的聲音。
「聽他們說,你帶人衝出包圍,路上一路打漢奸,可厲害了。我們特別佩服……」
何六不知道這個小姑娘是真佩服她,還是說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她的傷口還在冒膿液,酒精消毒真他媽疼,疼得她冷汗直流,比她手臂炸掉的時候還疼。
晚上余嘉鵬端了雞蓉麵疙瘩進來,說是特地給她殺了一隻老母雞,他拿了勺子餵她。
且不說戰爭一開始,國軍就被炸了軍火庫和倉庫,補給不足,路上更是搶到什麼吃什麼,最好的一次搶到了肉罐頭,沒有吃的時候,得虧這個時候是夏天,路上還有點樹葉子能吃兩口。
雞湯加上雞蓉做的麵疙瘩,鮮美得讓她嫌棄余嘉鵬送勺子的頻率太慢。
一碗吃完,她還想要,余嘉鵬揉了揉她的光頭:「不吃了,餓太久了,不能一下子吃太多。」
她吃過晚飯,漱口之後繼續睡覺,聽見開門聲,她側過頭去,見余嘉鵬提了一桶水進來,他脫了襯衫,當著她的面擦身。
他們之間確實不用見外。
見她盯著他看,余嘉鵬微微側過身去要擦下身,「還是跟以前一樣急,能不能養好了身體再想?」
她想什麼了?當她是什麼人了?
余嘉鵬出去倒了水,從牆角把一塊木板鋪在地上,再鋪上涼蓆,放上枕頭,跟她說:「睡吧!」
說著他吹滅了油燈。
「余嘉鵬。」何六沙啞著聲音說,「我想什麼了。」
「你不想我,還能想誰?」余嘉鵬側過身看著她,「等喉嚨好了再跟我說情話,早些睡,我也累了。」
何六想罵人,喉嚨不允許,心里?真不知道,這麼一個彆扭的小子,怎麼就變得如此油嘴滑舌?
第二天,何六在公雞的打鳴聲中醒來,她整個人覺得神清氣爽。
余嘉鵬醒了過來低頭跟她額頭碰了一下:「燒退了。」
碰了額頭,他的唇又從她嘴上擦過:「聲音好點了嗎?」
他一個好端端的大家公子,上哪兒學的這些狐狸精的手段?
何六冷著臉說:「好多了。」
「我去打水。」
余嘉鵬拎著水進來,給她拿了鹽和牙刷說:「這裡牙膏緊俏,湊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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