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簡冷呵一聲,不斷告誡自己不能被裴野這些鬼話迷惑,「那我還得多謝師尊?」
「同為師客氣什麼。」裴野假裝聽不出他的冷意,意味不明地說著,「你既拜我為師,不管往後你如何,我都好好好護著你的。」
聽到這話,容簡心頭微跳,他眸色沉了沉,好似試探著,「師尊真是好人,哪怕我是魔族,你也會護著我?」
他本就沒抱什麼希望,如裴野這般自私狠毒的人,倘若真發現他與魔族有關,怕是會先一劍捅死自己。
容簡自嘲著,卻感覺到手腕被一道力量拉向前,不自覺地傾向裴野,頓時連忙伸出另一隻手,撐在椅背上,幾乎將裴野整個人都圈入懷中。
他倒吸一口氣,耳尖有些發紅。
「就算你是魔族,那又如何?」裴野懶散地捏著他的下巴,擺弄著打量他的面容,「我看上的,就是我的,誰敢不滿,為師替你殺了,好嗎?」
容簡沒回話,也不知信了多少。
「不過。」裴野微微支起頭,朝著容簡靠了過去,薄唇幾乎碰到他嘴角,好似下一刻就要吻上來一般。
容簡猶豫著要不要推開裴野。
但裴野故意沒親上,語氣卻又無比曖昧勾人,「你說魔族當爐鼎,會是何等滋味?」
「……」
容簡臉色一變,惡狠狠地掙開裴野的手,站直著拉開兩人的距離,胸膛起伏,不知是生氣還是厭惡,「師尊,你還真是……」
被甩開手,裴野也沒生氣,反而單手托腮,幽幽地看著他,「我如何?」
不知羞恥。
容簡心底想著,嘴裡卻道,「口味奇特。」說得幾乎是咬牙切齒。
「若是別人可不行。」裴野滿眼寵溺地笑著,「但如果是你,哪怕真的是魔族,為師也是喜歡得緊,也只有你,我才會想嘗嘗,魔族的滋味。」
容簡差些就要落荒而逃了。
不得不說,裴野的段位太高,他幾乎沒有半點勝算,敗得一塌糊塗。
卻不肯承認,他輸得心甘情願。
最後,容簡在裴野悠然的目光中緩緩彎身,半跪在木椅前,像是帶著屈辱和不甘,替這人溫柔地包紮著那幾乎要痊癒的傷口。
落日餘暉將兩人的身影不斷拉長,幾乎要徹底相融為一體,仿佛註定著他們這一輩子都得不斷糾纏。
直到處理好傷,裴野才滿意地揉了揉容簡的頭髮,「真乖,去做些準備,明日便回仙門。」
容簡垂下的眸色微動,莫名懷疑裴野好似察覺了他的行蹤,因為在這之前,他才處理好事情,就那麼湊巧,這人便正好要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