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還沒有應對的思路,反倒是先等來旁的人,那人卻藏於黑暗,聲音微微發抖,「師叔祖想要見你」
容簡耳尖一動,下意識握緊了手心,卻沒說什麼,起身離開了牢房,剛出來時,日光刺著他的眼,幾乎看不清周遭的一切。
等容簡緩過神時,那帶路的人已經不見,只留下個地址。
容簡自然沒有輕信,卻又怕錯過了什麼,他遲疑了片刻,終於還是按照地址上了山,尋找了過去。
遠遠的,他就瞥見山峰處有一個白衣身影而立,雙手負後,無比恣意瀟灑,好像他只是站在那處,世間萬物都黯然失色。
容簡心頭輕顫,再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快步走來,好似想要再靠近些許,去碰到那人的溫熱。
他剛走近,那白衣人聽到聲音,也回過身,那熟悉的臉上帶著冷意,極其厭惡地看向容簡。
那一瞬,容簡只覺得心口一痛,好似被無數利刃剜著心臟那般,幾乎叫他疼得難以呼吸,可只是片刻,他眸里的神色就驟變,帶著無盡的殺意望著面前的人。
那分明不是裴野。
可對方不知自己的馬甲被一眼識破,還學著裴野的語氣說道,「孽徒,你是魔族干盡惡事,今日為師親自清理門戶,送你上路。」
容簡覺得有些可笑,裴野再狂妄,也從不會這般與他說話,哪怕他做了那等欺師滅祖的事,對方也是扇了他一巴掌,何時想過殺他?
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麼,容簡眸色掠過些許古怪,看向對方模仿裴野的臉時,冷意更甚,心頭有殺戮而起,只想要將這人狠狠殺死。
誰都不能替代他。
那假冒之人還以為鎮住了容簡,動作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手中已然出招,在即將接近時便擊向對方,他早就知道容簡的修為上不了台面,讓他出手可謂是大材小用,分明直接殺了就好,哪裡還需要這些花里胡哨的流程。
他這般鄙夷地想著,哪知還能碰到容簡,掌心便是一陣劇痛,分明是對方抬手回擊,幾乎將他的力量全數震了回去,有瞬間他還能感到手骨裂開的痛感。
再看去時,容簡哪裡還有方才那副低落的模樣,眼中只剩一片殺意,叫人不寒而慄。
假冒者退出去好幾步,後知後覺才知道容簡絕非明面上那般簡單,他捂著疼痛的手,惡狠狠地說著,「不愧是魔族,果然詭計多端,不過你別高興太早,你跑不了了,都出來吧。」
話音正落,山峰周遭早有無數人頭而現,各自握著佩劍,緊盯著容簡,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可容簡毫無反應,漠然地掃了他們一眼,卻沒有見到他想見的人。
那假冒者好似看出他的心思,嘲諷地笑著,說話更有底氣,「別想了,裴野現在分身乏術,他來不了的。」
容簡眸色微微一動,猶如看死物一般盯著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