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並不想阻擾他們相愛,可太子妃這個位置,必須得是女子。
元長淵臉上的笑意一轉眼就消失不見了:「父皇,兒臣說過了,我只要他,太子妃的位置是他的,皇后的位置也是他的,若我不是太子,只是一介布衣,我的妻子也只會是他。」
皇帝倒也不生氣,他用一雙暮色沉沉的眸子,看向意氣奮發的太子,將自己年少時的事情娓娓道來。
「我十七八歲時,遇到了你母后,就在元京城外那座古寺里,她當時閉著雙眸,在虔誠的搖簽,我一眼就相中了她,我同你一樣,想讓她當正妻,並且發誓以後絕不會碰其他人,可真在一起後,愛意就漸漸被消磨掉了,我違背了誓言,一連娶了幾個偏房,你母后善解人意,並未與那些偏房爭風吃醋,只叫我別被美色所誤,要多讀書。」
皇帝提起皇后的時候,眼裡閃過淚光。
元長淵聽了卻只想皺眉,他總算理解為什麼他的印象里,母后總是帶著股憂鬱的氣息,只有在見到他時才會笑了,因為他父皇違背了誓言,還在她病重的時候,每日去寵幸芸妃,換誰能開心起來。
事已至此,元長淵再怪他父皇也沒用了,只是他突然間就不想再跟父皇說話,有種厭煩的情緒湧上心頭,他只想馬上離開,然後回到徐州去見房青玄。
「兒臣告退。」元長淵起身就直接走了,不管後面的皇帝怎麼喚他,都沒有回頭。
皇帝長嘆一口氣:「真是越大越不好管教了。」
一旁的老宦官躬著身子說:「皇上不必太憂心,太子殿下如今已經能獨當一面了,有些事就放手讓他去做吧。」
太子在徐州的所作所為,就已經證明了他並非庸人,江元在他的手中,必將繁榮昌盛,天下大吉。
元長淵騎上馬背,徑直朝著徐州趕去。
房青玄正在田地里,檢查灌溉渠,幾個農官跟在他身後,聽他講,把他說的每一句都記在簿子上。
從田地里忙完回來,房青玄又去了草場那邊,看一看何小景練兵。
原先的草場太小了,現在換到了大草場,位置是房青玄親自選的,在徐州北一處荒山腳下,這裡隱蔽性好,關鍵是離元京較近,並且不遠處就是官道,若是元京城內有異變,他們能很快就出兵。
因為徵兵條件放寬了,所以新兵數量已經達到了三千人,何小景只在這三千人中,選了一百人當做精銳培養,其餘兩千九百人就是普通兵。
雖說是普通兵,可也還是按照禁衛軍的標準訓練。
除了日常訓練之外,在春耕忙的時候,得去幫忙,種出來的糧食,可以分一些給他們的親人,因此沒有人有怨言,甚至都想要多干點。
房青玄來到草場,拿出幾張圖紙,給了何小景,上面是他親手畫的陣法,但還沒有實踐過,只是空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