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默認命地閉上眼,沒有抵抗。
就在寒刃即將落下之時,金銀抬手接住了這一劍,扭頭呵斥元寶:「忘記大人剛才說什麼了嗎,他現在還不能死,帶回去,交給皇上來處置。」
小默到了元長淵手裡,只會比死還難受,他自己也知道這一點,但他沒有絲毫畏懼,反而釋懷了,任由元寶將他拖起。
金銀把大人抱上馬車,元寶掀開帘子一角,看向臉色蒼白的大人,眼眶通紅地問:「大人的傷勢怎麼樣?」
金銀已經檢查過了,匕首沒有傷到要害,並無性命之憂:「沒有大礙。」
元寶鬆了口氣,隨即揚起馬鞭,儘快駕車回城。
房青玄眼眸緊閉,額頭沁著細密的冷汗,唇瓣淺淡到一點血色都沒有,看著像是一件即將要破碎的瓷器。
房青玄始終睜不開自己的眼,只能隱約聽到屋內一片兵荒馬亂,都在為他著急。
元長淵在宮中得知子珩受傷的消息,一身龍袍都來不及換,直接怒馬疾馳過來,看著金銀元寶紅著眼站在房門外,他快步走上前問:「子珩如何?」
金銀回道:「廖大夫在裡面幫大人包紮。」
元長淵推開房門走進去,看到子珩上身裸-露,腰部纏了一層紗布,紗布上被血洇濕了一塊,格外醒目,狠狠地刺著元長淵的眼。
廖凡見皇上來了,往旁邊讓了讓:「皇上,大人傷口並無大礙,休養半個月就能痊癒了。」
元長淵來到床邊,俯身在房青玄腹部吻了一下,隨即赤紅著雙目,咬牙問:「誰幹的!」
金銀元寶聽到皇上的問話,趕緊把小默給拖進來。
小默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明顯已經被金銀元寶揍過了,即便渾身上下都疼,可他仍然跪得筆直,微微垂著頭,一副等著宣判的姿態。
元長淵看著小默這張熟面孔,面色頓時又黑又沉:「是何鶴吩咐你乾的?!」
小默的上級就是何鶴,元長淵很難不懷疑到何鶴身上。
小默只是搖了搖頭,一個字也不說。
元長淵認定他是在替何鶴頂罪,厲聲下旨:「何鶴謀害朝廷重臣,殘暴不仁,罪不可赦,即刻打入天牢!」
即便是自己的親舅舅,元長淵也不會手軟。
金銀元寶和廖凡都知道皇上這種時刻最沒理智,誰勸都不會聽,便都按捺著沒出聲。
小旺財帶著皇上的口諭,快步去了守城司,何鶴喝得不省人事,被屬下抬到了榻上,睡得七仰八叉,就在他酣睡之際,一盆冰水從頭到尾把他澆了個透徹。
何鶴的酒醒了,搖晃著腦袋爬起來,正要怒罵,幾個禁軍上前來鎖住他的雙臂:「大統領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