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回方辭禮耳中,他靠在軟墊上眼神染上狠光,被外頭的日光一照進來,倒是駭人得很,叫八斗害怕。
他自然猜想到消息是江凝放出去的,可自個下面的傷是不是她做的,方辭禮卻是摸不准,她一個閨閣女子,哪裡來那樣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覺偷溜進自個的屋子裡,還留下這樣毀命的傷。
日後恐怕是連女人都難再碰。
一想到這,方辭禮就狠狠攥緊茶盞,「我不出門的這些日子,派人盯緊後山古佛修繕進度,莫要出了差池!」
他厲聲吩咐。
既然已經賠了夫人,便不能再折了兵。
這筆帳,方辭禮還是能算得清楚。
「是!」
八斗急聲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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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夏宜醒來後,得知自己暈倒在江凝屋裡,還差點被方辭禮玷污的事,震驚道:「母親,我...」
「放心,母親看過了,沒事。」
丁徐氏寬慰她。
「江凝,定是江凝乾的!她竟算計女兒,想要女兒落入方辭禮的魔爪!」
饒是丁夏宜再如何想不通,都知道此事必定和江凝脫不了干係。
「我說當初好端端的,江老夫人怎會答應讓江雪儀嫁入方家,想來也和這位江家六姑娘脫不了干係。」
丁徐氏在後宅浸潤多年,這裡面的門道她一眼看破。
「母親是說,當初江姐姐是頂替江凝嫁入了方家?」
丁夏宜滿臉驚愕。
丁徐氏收起沉思的神色,打斷她胡思亂想的心思,「便是再如何,這也是人家的家事,不干咱們的事,以後與那江凝交涉,你小心點便是。」
丁徐氏叮囑她。
「女兒明白。」
丁夏宜雖這麼應著,心底卻湧出濃濃恨意。
以往被她踩在腳底的江凝,如今竟敢將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怎能叫丁夏宜不惱恨?!
不過在萬鍾寺里,丁夏宜沒敢再去招惹她,生怕中了她的詭計,等回了京州城,她有的是機會對付!
之後的日子,方辭禮規規矩矩,江凝亦是和何婉芸達成默契,倆人恪守心裡應下的事,也互不干涉。
天氣漸漸回暖後,江硯柏的身子漸好,竟也能鬆開何婉芸的手慢慢走了,不再讓她扶著。
護國公府的福瑞堂。
江老夫人瞧著柳姨娘遞到面前帳面上的東西,猛地拍下桌子怒問:「查了這麼多日,就只查出這麼點東西?!」
「老夫人,族老們交過來的便是這些,妾身沒有算錯。」
柳姨娘害怕得垂首回話。
「這些老東西,莫不是都藏著掖著,不肯將實數報出來?!」
江老夫人面色陰沉。
據她所知,以前江堯年在府上的時候,光是皇帝每年給的賞賜,加起來就有好幾萬兩,還有那孟氏購置的商鋪宅子,少說也有二三十處,何以到了帳面上就只有十來處?
「族老們起先還來得殷勤,可近段時日,是來得愈發的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