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五月底的天兒,她卻在微微顫抖。
采荷拿下她手中蒲扇,燒了熱茶給她。
「姑娘,喝杯熱茶興許好些。」
采荷心疼地勸她。
「嗯。」
她接過來,捂了捂手心。
馬車經過城門口時,時樾見到飄動的車簾內坐著的人,急忙回大理寺跟陸謙回稟。
「六姑娘也出城了?」
陸謙皺皺眉頭。
「嗯!要不要同掌司大人說一聲?」
從萬鍾寺回來後,時樾倒是變機靈不少,知道謝沉胥看重江凝,這會兒也趕忙到主子跟前邀功。
陸謙原本想說自然要,可轉念一想,芙蓉院裡有鐵衣衛,她既然離開江家,鐵衣衛理應會通稟謝沉胥,便斥了他一聲,「多管閒事!」
時樾本意是來獻殷勤的,陡然被陸謙罵一嘴,心裡莫名其妙得很,只得悻悻退出他書房。
時樾一走,陸謙便提筆給謝沉胥寫了封信,漠北罪臣起事,陸謙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江凝是要往漠北去,不過她這樣單槍匹馬的,也不知是急壞了頭還是有人相助。
不然一個女子,如何能安全抵達那正處混亂的漠北?
彼時的謝沉胥,已經趕至宥陽。
翟墨從屋外走進來,說有陸謙從京州城傳出來的信條。
謝沉胥看完後,直接扔進眼前的琉璃燈罩里,他沒想到,江凝竟能膽大到如此地步。
「派人去查一下,江堯年在宥陽還有何部下?」
想起宥陽是江家老家,謝沉胥朝翟墨下令。
「可是,咱們明日便要趕路了...」
翟墨疑惑著。
「先查——」
謝沉胥卻是沒了耐心。
翟墨後脖子一緊,急忙應聲後退下。
謝沉胥盯著眼前躥動的火苗,眸色漸深,江凝雖有膽識,但還不至於急得沖昏頭而自亂陣腳。
她去漠北是為求個心安,可若說她似無頭蒼蠅般亂竄,謝沉胥卻是不信。
這人人前人後兩副模樣,也就誆誆別人罷了。
京州城一百里外的驛站。
江凝和采荷趕了五六日的路,才駛出京州城地界,仍需好幾日才能到宥陽。
晚膳過後,采荷總算收到從宥陽帶來的回信。
「姑娘,想來是表公子回信來了。」
采荷高興地拿給江凝看。
瞧這信封上的筆跡,倒是孟承御的沒錯。
江凝打開來看,孟承御在信上告訴她,陪她去漠北的一切事宜已然安排好,盼著她儘早到宥陽。
見江凝緊繃了好幾日的神色這會兒有了喜色,采荷才寬心道:「好在表公子還關切著姑娘。」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