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承御沉下面色,告訴她:「漠北罪臣起事,同姑父和阿稚脫不了干係。如今他們倆人下落不明,已從漠北境內消失了三個月。」
孟遂宗同漠北兵備道里的僉事交情那般深,若非是到漠北邊境,這些消息孟承御也打聽不出來,可見陳天崇將消息封鎖得有多嚴實。
聽到這個消息,江凝臉色白了白。
她握緊手中湯勺,冷聲道:「若真同阿爹和阿哥有關,那陳天崇為何怕消息泄露?」
江凝雖神色焦灼,但還不至於亂成一團,此刻問出的話極有條理。
孟承御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陳天崇怕消息泄露無非有兩個原因,其一是罪臣起事與他脫不了干係,其二是與他毫無干係,是他鎮壓不住怕陛下怪罪下來,進而將罪過推脫到在漠北流放的罪臣身上。」
孟承御沉了沉如璞玉般俊美的黑眸,搖頭道:「只是,為何是姑父和阿稚,我也不得而知。」
聞言,江凝攥了攥冰涼的指尖。
生怕她擔憂過度,孟承御又寬慰她:「待進了城後,我們先去同魏僉事碰面,興許聽他說完事情的來龍去脈會尋到辦法,眼下倒是先不要胡思亂想。」
江凝抿抿唇,點了下頭。
馬車進城前,孟承御挑起車窗簾布,往後探了一眼。
「表哥,發生何事了?」
江凝疑惑問他。
盯著看了一會兒,他放下車窗簾布,回過頭朝她笑了笑,道:「無事。」
江凝心不在焉斂聲,她的心思全在尋找父親哥哥的下落上,便也沒多想。
孟承御卻沉下眸光。
原以為彼時的漠北城早已混亂得不成樣,可進了城後,卻見街道齊整,道路兩旁還是有不少難民,可都設了安置點,兵備道里的官兵們正在給難民們發放米粥。
還有看病治傷的攤位,有不少難民包紮好傷口後,便在安置點歇息,井然有序的樣子,像是被人整頓過。
不止江凝,就連孟承御也覺困惑得很,明明幾日前他們還未進漠北境內時,得到的消息是漠北亂成了一鍋粥,難民們都在往城外涌,何以才短短几日,這裡就大變樣?
陳府。
「公子,六姑娘進城了,他們會住在魏翼巡府上。」
翟墨從屋外走進來回稟。
「陳天崇還是不肯招?」
謝沉胥放下手中卷宗。
翟墨點點頭,「昏迷了好幾次,仍舊說不知情。」
謝沉胥冷眸,「讓展濤將他小妾帶到地牢去。」
「明白!」
翟墨趕忙下去吩咐。
午後,謝沉胥來到地牢內,身上的玄色錦袍與地牢內陰暗的光線融為一體,他陰鷙的眉眼裹著的,是浸泡在湖底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見到他,硬了幾天骨頭的陳天崇神色也染上幾分驚懼。
謝沉胥坐到他面前,玄色錦袍袍角鋪開在椅邊上,在牆上微弱火光的照射下,散發出懾人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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