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江凝打探出軍械營地所在地的消息是事實,這個不疑有他,倘若謝沉胥真將她認出來,又怎會將這麼重要的信息透露給假江凝?
「你說,他們二人朝夕相處這麼久,會不會發生了些什麼?」
趙玉瓚沒有將話挑明,便是給她留下想像的空間,這樣才最是能折磨人的好手段。
江凝眼下閃過一片驚慌,她用力掐緊自己手心,讓自己不掉入她臆想的怪圈裡,冷笑回:「或許,是個圈套呢?」
「圈套?」
趙玉瓚大笑出聲來,顯然覺得她這個念頭就是個笑話。
「將她帶走——」
末了,她不再與江凝廢話,讓一旁的小太監上來拿人,跟著她一道往外走。
段雲驍趕時辰,很快就命人準備好精銳,並給趙玉瓚備了輛馬車。
若非是段雲驍著急趕路,趙玉瓚不會讓江凝上馬車,只會讓她跟著自己的馬車在外面走。
江凝手腳並沒被捆住,外面俱是段雲驍的人,她便是想跑也跑不了,這點趙玉瓚卻是不用擔憂。
「倒茶——」
恰巧能讓她伺候自己,趙玉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使喚她的機會。
江凝跪坐在地上,往前挪了挪身子,拿起茶壺給她倒下一杯茶水。
這副未有猶豫的樣子,不僅沒讓趙玉瓚氣消,反而讓她心中惱意更盛。
她手指尖滑過茶盞杯沿,知道這茶水滾燙,當即下令道:「什麼時候將它捂得不燙了,再給本宮——」
江凝咬咬唇,終是伸出雙手,將茶盞捂在掌心裡,儘管掌心被燙得一片灼熱,她也並未鬆開手。
「不愧是下賤模樣,還真能忍。」
趙玉瓚輕輕抬眸,撇眉嘲諷。
江凝默默受著,並未出聲。
「不過,本宮聽說謝沉胥在北椋有個青梅竹馬,倒不知這個你能不能忍?」
段雲驍對趙玉瓚還真是沒話說,便是謝沉胥身份竟也一五一十告訴了她。
只是,江凝擔憂的卻是他們知不知道賀繁州的身份?
「他有多少個青梅竹馬,又干我何事?他是北椋人,我是燕齊人,我們註定不同路。」
江凝忍著手心灼熱,她甚至已經察覺到自己的後背在冒冷汗。
趙玉瓚擰了擰眉,隨即又喜開顏笑:「你倒是挺大方,難怪他會找上你,想來也是看中了你這一點。」
「小女倒是無所謂,可憐的是嵐清長公主,自己親生兒子下落不明,養在身邊的長子又是個奸細,王妃倒不如想想該如何同她說出這個殘忍的事實。」
想到趙玉瓚同嵐清長公主的關係不錯,江凝特意繞到這上面來。
「啪——」
豈料,趙玉瓚突然搶過她手中茶盞,將茶水潑到江凝臉上。
臉上一片灼熱,江凝全然未反應過來,她閉了閉眼,擦去臉上茶水。
好在茶水被她捂得沒那麼燙了,不然自己的臉非被燙傷不可。
「本宮與本宮姑母的事,豈是你能妄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