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宮,謝沉胥和芍藥都被關在章華的紫鸞宮,宮內裝飾華麗,案桌上擺滿了從各國搜羅來的奇珍異寶,竟比趙玉瓚以前住的寢殿還要更盛一籌。
謝沉胥盯著眼前的一株紅色珊瑚,只覺有幾分眼熟,卻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賤婢,忘記你之前是什麼身份了麼?」
見到芍藥就這麼直愣愣站著,章華凝了謝沉胥一眼後,對她厲聲大叫。
「奴婢記得。」
芍藥慌忙跪下身子,仔細替她擦拭她那被塵土弄髒的織錦繡花靴。
她這副點頭哈腰的樣子,令章華很是滿意。
謝沉胥緊緊盯著她戲弄芍藥的樣子,這分明是要做給他看的,而謝沉胥手腳被困住,只能眼睜睜看著。
「本宮告訴你,她就是本宮身邊的一條狗,你想要救她,也得先過了本宮這一關。」
芍藥跪在地上,聽著這些刺耳的話,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落,可她不敢哭出聲,只能用袖子輕輕擦拭眼角,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難堪。
「你除了能用你高高在上的身份來制壓人之外,還能做些什麼?」
謝沉胥卻不以為然,甚至神情輕蔑。
「本宮的身份是本宮生來俱有的,而有些人,生來是賤婢,也註定這輩子都是賤婢——」
話落,章華將從謝沉胥身上受到的氣發泄到芍藥身上,一腳將她踢開。
「啊——」
芍藥這一路上回來本就沒少受打,此刻被章華用力一踢,渾身作疼跪在地上,整個人痛苦不已。
而章華在關心的卻是謝沉胥的神情,只見他受傷時眉頭都沒皺一下,此刻見到芍藥疼得要打滾卻是緊緊皺起眉頭。
「你來將這賤婢的面紗摘下來。」
她想要看看,謝沉胥見到芍藥真實面目的反應,也不知他見了後還會不會像此刻這般心疼?
他身邊的侍從鬆開扣住他的手,謝沉胥略有遲疑蹲下身子,伸手去要摘下來時,芍藥驚慌的往後躲了躲,謝沉胥面色一緊將手收回去道:「算了。」
「本宮說了才算,摘!」
章華卻不打算就此作罷,厲聲斥謝沉胥一聲,讓他將芍藥的面紗摘下來,不然會對芍藥施更重的刑罰。
謝沉胥心下一橫,扯下芍藥臉上面紗。
見到她臉上縱橫溝壑傷痕的那一刻,謝沉胥冷漠的雙眸確實划過一陣驚詫,他沒想到章華竟會對芍藥下那麼重的手。
女子最為看重自己的容貌,而章華竟毫無憐憫之心。
「心疼了?」
她戲謔發問。
「卑鄙無恥——」
謝沉胥打心底里發出句叫罵聲。
「本宮也可以醫好你身上的傷,卻不知你會不會像感激她那般感激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