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向賢伸出手,讓她搭在自己手肘上,扶著她起身。
手掌心觸到一片柔軟的綢緞錦衣,平陽霎時察覺到不對勁,慌忙睜開眼,果不其然見到魏向賢正扶著自己。
「王爺?怎能勞煩王爺做這些事?」
她臉上滿是驚慌,除了驚詫他會來到此處,還帶著一股不知名的恐懼。
即便是一閃而過,還是落入了魏向賢的眼中。
「不必慌張,本王也是剛到,扶你一把還是可以的。」
魏向賢笑著,想要以往日對她的慈眉善目來讓她化解恐懼。
「這種小事讓下人來做便好。」
她一個警告的眼神,錦兒趕忙回到她身邊,從魏向賢手中接過平陽。
「你說說你,都住在這兒這麼久了,還同本王這麼客氣。」
魏向賢樂呵呵笑著,藉此化解尷尬的氣氛。
「倒也不是,若真的客氣我便回世子府里去住了,又怎會在這叨擾王爺這麼久?」
迫使自己穩下心緒,平陽亦是回以笑意。
「回世子府里也是一個人,本王還得時常到那去看你,倒不如就住在這,也讓本王能省些心思。」
倆人邊說著,邊往屋子內走去。
「王爺日理萬機,若是不得空閒,不必日日都過來看我的。」
到了屋內坐下,平陽難堪地開口道。
「怎麼了?你不中意本王過來?」
今日的她,不對勁的地方太多,免不得讓魏向賢多想。
「不是——」
「是怕王爺太過操勞,平陽心中感念王爺的恩情,是以才不忍王爺為我做太多事。」
平陽小心翼翼解釋,她雙手緊握茶盞,拿起來抿下一口。
「想不到,郡主也知道心疼本王了。」
魏向賢朝她伸出手,如同往常一般揉了揉她後腦勺。
平陽只當他是父親般的憐惜,儘管心中恐懼也不敢再表露出來,她知曉方才自己反應過激,只怕已經引起他的懷疑。
「平陽一向懂事。」
平陽唇角朝他漾開一抹笑意。
魏向賢神色溫和,在屋內陪了她好一會兒,才依依不捨起身離開。
若非是平陽說要歇息,他不會走那麼快。
夜裡,一道身影悄悄潛入平陽屋內,來到她床榻邊。
她大著肚子不好起身,只能微微側身朝跪在地上的身影問:「可有阿胥的消息?」
翟墨搖搖頭,道:「不知六姑娘他們查得如何了,這幾日屬下又只能待在王爺身邊哪兒也去不了。」
「翟墨,咱們估計得離開這兒了。」
想起白日裡魏向賢的種種行徑,平陽越想越害怕。
「可郡主您臨盆在即,怎能動身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