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堂里,由正午的陽光到夜幕的低垂,北冥閆懶散地闔著眸子。
「咚——咚——」
午夜的鐘聲敲響,一聲聲雄渾低醇的聲音散落在夜幕里,散播開來。
午夜十二點了?
北冥閆睜開幽暗深邃的眸子,桃瞳冰冷,小傢伙說過要她早些回去的今天。
再想今天自己離開時小傢伙的神態,總覺得哪裡不對。
思酌片刻,北冥閆直接站起身,拍拍膝蓋上的灰塵,朝寺堂外走去。
「小姐!」
幾個傭人見到北冥閆急匆匆地出來,微彎了下腰。
最後也沒有阻攔,就直接放北冥閆離開了。
轉身將北冥閆離開的消息告訴同樣沒睡的北冥止。
北冥止:……
頓時覺得自己的心臟抽疼,哇涼哇涼的。
旁邊的勛隼【sun】見此開口。
「這事情還是要慢慢來的,閆小姐只是手段凌厲了些,其他也沒什麼問題。」
北冥止看著漆黑一片的夜空,嘆氣,半天后道。
「希望是吧。」
夜色蒼蒼,天空中下起了薄霧,幾米開外都是灰濛濛的一片。
房間裡,俊美妖冶的男人手腳都被綁著,本就白皙的臉色慘白到了極致,兩鬢的碎發被汗水染濕,眼眶殷紅似血,兩汪血潭一般,疼痛讓他連喊疼的力氣都沒有,意識處於半昏迷間。
手腕處儘管是被綢緞綁著的,依舊被磨得血紅,滲出細密的血珠,染透淺色調的布條。
縈夙在一旁拿著聽診器血液化驗樣本數據,一臉的焦灼。
宋染配著新一輪的止疼藥。
好疼,渾身都疼,為什麼會這麼疼?
丫頭為什麼還沒有回來,好委屈,想到這裡男人眸底不禁浮上血色薄霧,剔透的淚滴充盈眼眶。
縈夙第一次見這麼複雜的化驗結果,哪哪都不對,男人怕不是一個萬毒實驗體吧,什麼不好的東西都在他身體裡了。
剛才問宋染,他說這一天只能君辭也硬扛過去。
這麼坑爹的?
北冥閆剛到車裡拿到手機,上面有三四個未接電話,都是縈夙打過來的。
北冥閆眸色微沉,立即回撥過去,換上車載藍牙,啟動車子。
「老大?」
「怎麼了?」
「君少爺現在情況不太好,您快點回來一趟。」
「他怎麼了?」
北冥閆聽到這裡不由地蹙眉,將油門踩到了最底部。
早上她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出事了?
車子猶如一道閃電般射出去。
本來一個小時的車程硬是被壓成了二十幾分鐘,到了玫瑰小樓北冥閆立即衝進樓房。
「砰——」
門直接被踹開,摔在牆上發出砰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