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北冥嗇和縈夙第一次見面,互相還不認識,酒吧人聲嘈雜。
一群人都是陌生聚在一起喝酒,一大桌只有北冥嗇一個男生,其餘都是妹子。
介紹時為了撩妹,醉醺醺的男人給自己起了個小號,小嗇兒,奈何讀音太順口最後就成了小澀兒。
「澀就澀吧,人之常情,哎呀,害羞什麼,當時也沒見你這麼害羞啊小澀兒。」
縈夙拍拍男人的肩膀。
北冥嗇直接甩開女人的手,「別動我。」
「嘖,大少爺脾氣。」
北冥閆就一個人安靜得喝茶。
後面葬禮程序有條不紊地進行,眾親友在台下後桌悼念。
北冥閆當然也在。
北冥止一直在台上神色複雜,冷峻地盯著台下。
何蘭哽咽得泣不成聲,眾人神滿是哀悼,北冥閆依舊眸色清冷,懶散,半闔著漂亮的眸子。
哀悼結束,客人紛紛散去,北冥止再也遏制不在住心底的怒意。
「北冥閆!」
正在思酌某事的北冥閆懶懶抬眼,往前走了一步,越過人群到前面。
俯首淡淡回答,「在。」
北冥修和簡凌然滿是疑惑,擔憂地看著自家的寶貝女兒。
北冥嗇也是一臉懵,發生什麼了?
北冥止看這人依舊一副松垮的樣子簡直氣到炸,作為北冥一家的家主北冥止不知道遇到過多少事,任何時候都可以保持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態。
可到北冥閆這裡被分分鐘鍾破防。
北冥族氏重手段,但杜絕戾氣、過於濃郁的噬血。
他培養的是下一任家主而不是一個只會殺人的,手段殘忍嗜血的魔鬼!
「進來!」,轉頭北冥止進了身後的寺堂。
北冥修著急但也無可奈何,只能眼看著北冥閆進去。
北冥嗇看著女人依舊吊兒郎當的氣質不禁蹙眉,這人還真是回來了,走路的氣質都和以前一樣。
「跪下!」
進到寺堂,北冥止冷聲呵斥。
北冥閆心底壓不住的煩躁,但還是屈膝跪在軟墊上 。
「怎麼了?」
「你問我怎麼了?」,北冥止一時間被氣得發抖,再好的脾氣也經不起這麼折騰。
「北冥閆!你殺人就殺人,但為什麼手段如此令人發麻,這不是一個當家人應該有的手段精煉,這是純粹的心理變態,這是噬血的殺戮!」
北冥黎被做掉北冥止本是欣慰的,因為當家人本就要冰冷無情,剷除一切對自己不利的。
可見到屍體的那一刻,饒是經歷數十年血腥的北冥止都感到頭皮發麻。
屍體已經不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支離破碎、一灘爛肉,過分血腥。
這時候北冥止心底開始隱隱作亂,他怕自己培養數年的人成為一個毫無感情,殘戾噬血的怪物。
回想往日數年自己這孫女的神色,冰冷刺骨,北冥止開始真的憂切。
來到葬禮現場又當看到北冥閆滿是懶散冰冷的態度,有一刻北冥止心底泛起陣陣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