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摩轉玉扳指的手稍一慢,側目淺睨,「愛妃投人所好,何錯之有?」
柔妃這才踏實安定了一些,往人身際靠靠:「陛下,妾跳了半天舞,恐怕衣鬢都凌亂了,妾先回去更衣……然後,就乖乖在仙都殿等著陛下晚上來,好不好?」
可蕭無諫仿佛自那一笑之後,就又神態溫淡了,喜怒莫判地道:「去吧。」
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話已說出去了,柔妃也沒那個膽子對著帝王軟磨硬泡,唯有款款告退。臨走前不舍地低著眉回盼道:「陛下,妾等您。」
一離開帝王視線,柔妃氣得看哪哪不順眼,讓一干仆侍都不准挨近,只覺得人人都在看自己笑話。
掌心都被指甲掐出了血痕。
她自然不是甘願將帝王身側的位置拱手讓人,而是她得回仙都殿,和尺素通過氣,才好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不至於在帝王面前說錯了話。
再則,她一向自恃美貌,在這宮中自然唯有艷壓群芳之人,才可獨得青眼。
可今日為見君王,她本就濃梳艷裹而來,一番旋舞之下更是早就粉汗微凝,妝發都有損了,反觀孟緒,那張臉和清水似的什麼胭脂痕跡都不見,偏偏又有與她齊名的美貌加持著,這豈不是高下立判?
柔妃伴駕久了,也熟知帝王是何脾性。
陛下一直是不喜愛身邊妃子環繞的,除卻那次她與善婕妤一同偶遇聖駕,尋常時候,若是哪個妃子已和陛下碰上了,別的妃子便會被扈從們攔在外面。
可今日陛下卻允許孟氏入亭,他的偏心已顯而易見。
那自己何不乾脆就做了那個解語花呢?
也省的儀容有損的時候讓孟氏占了便宜,還能教帝王且憐且愧,換得晚上侍寢的機會。屆時鴛鴦帳中,侍上也不必如此忐忑……
就是陛下沒明確應承她晚上會來,又叫她有些沒底。
即便知道他不會因後宮婦人間小爭小斗就生氣,可若是壞了在他心中的印象,仍有見棄於君王的風險。
一直到仙都殿前,柔妃才堪堪冷靜下來。
想到今日的事必已有不少人看到,悠悠眾口靠堵是堵不住的,但也不能就這樣傳開去任人說三道四,她得先發制人。
柔妃回頭,把一個縮著腦袋,正惶惶不安的太監叫到了跟前。
孟氏想爭寵,她就要讓孟氏知道,在這宮中,歷來受寵的女子都會是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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