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既是強作的大膽,那便很讓人想要看到她裝不下去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蕭無諫的心情忽然很好。
孟緒發現他著目之處,正是自己眼下最酣熱的地方。有些不自然地扯開話題:「不是說,要記下妾的小字的麼,陛下是不是已全然忘了?」
分明告訴了他她的小字,可他又喚她卿卿。
這深宮六院,還不知有多少個卿卿。
孟緒自不會拈酸吃醋,可她既要做那個俘獲帝心的人,又怎能沒有一個獨一無二的稱謂?
獨一無二到,往後那人想她時,會頻頻相喚,時時念起。
蕭無諫佯作沒識破她轉變話題的生硬,微一沉默,慢聲道:「親卿愛卿,是以卿卿。」
而後,他捏著她的下頜尖,讓她抬起淡淡暈朱的臉龐,與他再度交望。
「你不卿卿,誰當卿卿?」
稍頓,「再說,休說江都,即便宮中,也是三步見一柳。朕縱想忘,怕亦不能。」
他笑著沉沉看她:「柳柳。」
她看他亦認真。
認真到,勾得人忍不住低頭,啄吻在了那無辜的紅櫻珠上。
不過,雖不確定她真病假病,多半是假,他還是沒有欺她太久。
然而玉褥一層層墊著,身下褥香榻軟,饒是只這一寸短促的光陰,孟緒還是一下子就被親得遍體生酥,暈暈然如在雲端了。她只好抱人更深了一點,埋著臉,不給他捲土重來的機會。閉眼道:「我不卿卿,誰當卿卿。原來陛下是這樣哄人的。」
沒來由的,蕭無諫道了一句:「朕其實不常與她們講話。」
不常喚人卿卿,更不會哄人。
今春過半,這個時季的日頭總是懶媚,情柔地掛在窗外,把這一刻屋內的光景,也照得溫柔又寂靜。
然而,也只一刻。
外間忽傳來悽厲的尖叫,繼而伴著一聲:「柔妃娘娘饒命——奴婢當真親眼看見,意嬪主子滿面潰腐,還有血和膿水,奴婢豈敢造謠編排主子,更不敢欺騙娘娘!」
還有拉扯掙扎之際,帶倒了什麼擺件的響聲。
蕭無諫長眉一壓,冷聲喚候在外頭的人:「隋安。」
孟緒猜測,是柔妃讓人對鶯時動了刑。
她知道,這件事遠未結束。
當然不能就這樣結束。
趕在隋安進來之前,孟緒鬆開手坐正。
她看見,帝王亦是溫存盡去,看向她的目光,帶著淡淡審視。
其實,孟緒也想知道,今日他為何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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