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微雖不明白,但從那天之後,她再也沒見何嘉善出現在自己面前,何家全家都搬出了院子下海經商,沒多久孟知微也離開了大院。
抱著懷裡的兔子傻乎乎的看著繼父吳海與杜年芳抬著大箱子往三輪車上搬,清點完東西叫了聲孟知微走了,就這麼走了。
去了西城的二人迅速愛的熱火朝天,杜年芳更是顧不上孟知微,一起下崗的姐妹都拿著買斷工齡的錢開鋪子。
杜年芳不會理財置辦了幾件大件全賠了。
吳海的意思與其給別人打工不如給自己打工,讓杜年芳把錢給他存著以後給孟知微生活,杜年芳想著他說的也有道理,索性就從家到工作都是聽從吳海「領導」。
陷入愛情的女人迅速失去了理智,無心接送孟知微讀書,左思右想恨不得就讓她在門口上學。
只是附近學校都得五站公交,不到九歲的孟知微就開始一個人坐公交的新技能學習課程。
杜年芳對於孟知微主打三不管政策,不管學習,不管飯,也不管回家,但唯對她的胎記介意。故意讓孟知微養長發,然後拿長發遮住半邊臉。
夏天滿脖子的痱子,時間一長油膩膩的頭髮與濃重的味道,再次讓孟知微成為被排擠的人。
畢業考那天孟知微考完腦子不知道哪裡打了鐵,瞞著杜年芳說參加畢業聚會,鼓著一股勁就回去了扁子巷。
偏遠小鎮的發展比蝸牛都爬的慢,時隔九年回到原地倒是沒什麼變化,老房子就是那幾棟,只是老房子外加了個守門亭。
平時膽子小的孟知微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想起過去家窗外的那棵構樹,繞到院子外就想爬樹進去。
背著書包悄悄往陰溝處走,沒想到剛繞到保安亭看不見的地方,就聽見男孩的聲音:「把錢交出來。」
低頭的人被嚇了一跳,抬頭就看見一個陰陰柔柔的男生盯著自己上下打量,白的跟個瓷娃娃一樣。
很漂亮的男孩子,只是他的身著打扮又與面貌完全不相符。
男生盯著她,眉眼間都是看不透的盤算,孟知微掏掏褲兜拿出這周的十塊零花錢遞過去,沒想到男生直接抬手撩起她的長髮咧著八顆牙笑起來:「沒想到我給你的疤,還在。」
孟知微瞬間呆滯,她知道他是誰了。
油膩的長髮在他手裡,少女的自卑心起,否定說:「不好意思,你認錯人了。」
「我是出了名的過目不忘,再說你臉上的胎記,我怎麼可能認錯。」
「都說了,我不認識你。」
「孟知微是不是,你看我名字都記得。」
「你真的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