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不懂朝廷大事,更無法插手,只是心裡莫名湧上一股不安。
曹嬤嬤見狀,安慰道:「夫人別憂心了,北猶不過蠻夷之地,朝廷定會擺平的,不會殃及咱們的。」
亦泠想想也是,北猶和大梁摩擦已久,時不時有侵犯挑釁之舉,她從小到大不知聽了多少回,不論最後如何解決,都從未殃及上京一磚一瓦。
她如今的身份還是謝衡之的妻子,更不必如此多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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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猶侵犯赤丘的消息早已不脛而走,滿朝上下都為此憤懣不已。
可是能怎麼辦呢?
北猶雖是蠻夷之地,奈何有一條回赫山脈為起天然屏障,整個民族又威猛善戰,兵強馬壯。
在大梁最為強盛的時候都未曾將其攻下,如今朝里廉頗老矣,新起將士又青黃不接,聖上也清楚當下國庫的情況,拿什麼來蕩平北猶?
好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北猶縱然野心勃勃也不敢貿然出兵攻打大梁,這些年也就只敢在邊境挑釁生事搶些過冬的物資。
以大梁如今的境況,聖上今日震怒之後無非就是斥責鎮守赤丘的凌大將軍,令其殺些個北猶人示威震懾罷了。
沈舒方得知此事時,所想也是如此。
直到她聽逢渝說,今日胡拔王的次子呼延祈入宮面聖了。
這事兒怎麼想怎麼奇怪。
北猶與大梁接壤,而胡拔則位於北猶的東北面。
與蠢蠢欲動的北猶不同,胡拔與大梁雖無國境接界,卻早已確立宗藩關係,逢新王即位便會上表大梁,請求冊封。
兩國宴賞往來,向來邦交和睦。
怎麼今日北猶侵犯大梁的消息傳到了朝廷,前來上京的卻是胡拔的王次子?
而且藩使入京,自有押伴官護送其抵達,一路禮待。
怎麼這回一點兒風聲沒傳出來,胡拔王次子就已經悄無聲息地進了皇宮。
逢渝還說,今日午後胡拔王次子就進了干清宮,共同議事的還有太子和謝衡之。
幾個時辰過去,暮色四合,還不見有人出來。
沈舒方嗅到了一絲不對勁。
過了酉時,等太子終於回了東宮,沈舒方也顧不得兩人已經許久沒說過話,她披著狐毛大氅,主動去了太子近日睡的暖閣。
見她過來,太子驚詫不已。
「你怎麼過來了?」
明明想著過來打聽消息,一聽到太子說話,沈舒方還是忍不住嗆了回去。
「側妃還沒進來呢,這東宮就有我去不得的地方了?」
太子聞言,果然不再說話,沉默著坐了下來,端著茶杯,凝神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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