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許輕笑,細心提醒道,「王爺想發火,也得看看這是哪。」
汝南王心中有氣,卻撒不出去,臉色憋得鐵青。
知府打量著台下的幾人,只覺得一個頭八個大。
一個是御前紅人,一個是皇上親封的誥命夫人,一個是正兒八經的皇親。
三座大佛立在這,他莫名覺得底下的凳子有些燙腚。
手心手背都是肉,打哪邊他都得疼。
汝南王強忍著怒火,語氣冷硬,「劉大人一大早就派郎監市來我府上拿人,我心有疑惑,且問一句,我是犯了何事,至於如此興師動眾?」
「這……」劉知府頓了頓,視線在沈濟和方許之間遊走。
察覺到劉知府的窘迫,方許接過話頭,笑著問道,「王爺是貴人多忘事,還是做多了壞事,記不清是哪一件了呢?」
「你少在這血口噴人!」汝南王一見到方許,就壓抑不住脾氣,揚聲喊道,「我做了何事,你可有膽子說出來讓旁人聽上一聽?」
他在賭,賭方許顧及著貞潔二字,不會將那事放在明面上來說。
「虧心事並非我做,我憑何不敢說出真相?」方許幽幽開口,見他如此篤定,眼底閃過一絲嘲諷,「王爺命人編造瞎話,污我兒媳清譽,此事我可冤枉了您?」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汝南王瞪圓了眼睛,顯然是沒想到方許竟然真的不顧形象,只為拉自己下馬。
耳邊傳來百姓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聲,汝南王臉色一變,急忙開了口,「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簡直是胡謅一通,我沒……」
只可惜他的話還沒說完,方許就掏出了幾張紙,雙手朝上,揚聲道,「劉大人,我手上的便是物證,上頭清清楚楚寫了汝南王是如何指使他人造謠生事,潑我侯府髒水的。」
「除此之外,我還有人證,最先傳出消息之人已被我找到,見事情敗露,他一五一十同我言明過程,自願替侯府作證,以求輕判。」
那幾張紙被官兵呈上去,分開放在劉知府年前。
劉知府低頭瞧著,臉色也越來越差。
方許側眸打量著汝南王,陰陽怪氣道,「人證物證俱在,王爺可還要詭辯?」
汝南王神色陰羈,眼底閃過一絲狠戾,沉聲道,「此事我斷不知情,是你存心污衊。」
「這還真是天大的笑話。」方許輕笑,無奈搖了搖頭,「我與王爺素不相識,怎會刻意針對?」
「你胡說,先前……」
汝南王剛要反駁她的話,卻猛地止住了話頭,視線同方許對上,瞧見了她眼底的譏諷。
他本想將永誠侯府設計廢了元寧一事抖摟出去,忽然想起此事自己並不占理,不光討不回場子,還極有可能被方許反將一軍。
方許饒有興趣的盯著他瞧,看上去氣定神閒,絲毫不怕他會說出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