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州盛咬緊後槽牙,硬生生擠出一抹笑來,「那是自然,災情嚴重,難民流離失所,也牽動著下官的心。」
沈濟抬了抬眉稍,唇邊的笑容依舊溫和,望向他的眼神里滿是興味。
一頓午膳下來,唐州盛可謂是如坐針氈,時不時就要瞥上沈濟兩眼。
沈濟面不改色,輕抬長睫掃了他一眼,嘴角向上勾了勾。
午膳過後,二人一前一後出了客棧,朝著馬車的方向走去。
「沈大人……」唐州盛望著男人的背影,再三思索,還是問出了聲,「難民們沒了房屋,失了土地,情緒難以自控,三天兩頭就會起暴動,大人若過去,怕是……」
「無妨。」沈濟背對著他,瞧不清楚模樣,語氣也淡淡,聽不出半分情緒。
唐州盛扯了扯嘴角,還想在說些什麼,卻見沈濟加快了步子,上了馬車。
事已至此,唐州盛明白自己說破了天去也只是浪費口舌,眸光一深,也回頭上了自己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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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州邊界
兩輛馬車先後停在半山腰上,聞墨先一步放下腳凳,請先生下車。
沈濟站穩,垂眸望去,心下一沉。
天沉得厲害,所見之處,儘是黃流,房屋倒了一片,莊稼盡毀,污水上飄著家畜的屍體,百姓們擠在對面的山頭上,哭天喊地的罵著天老爺。
洪水還在上漲,天也好像要下起雨來,百姓們身心俱疲,滿山都是哭嚎聲。
每到寒冬,莊子裡的人難熬,總要死上不少人。
可如今還活著的這些,全都是熬過了冬天的人,好不容易迎來了初春,卻又被洪水衝垮了活著的希望。
莊稼沒了,房子也倒了,這些人該如何討生活?
「先生……」聞墨心裡頭髮涼,瞧著身側的男人,「這兒怎麼會……」
「沈大人。」唐州盛追了上來,肥胖的身子讓他跑起來格外吃力,「大人千萬不要靠近那些難民,萬一被他們盯上……」
話還沒說完,唐州盛就瞧見一直沉默不語的男人倏地轉過頭來,死死盯著他。
到嘴邊的話就這麼卡住,唐州盛悻悻望著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唐縣令可否解答一下本官的困惑,為何路上硬是沒瞧見一處粥棚?」沈濟斂眸,臉色低沉,「朝廷撥下來的賑災款都去哪了?」
唐州盛臉色驟然一變,低聲道,「為了讓百姓們都有地方住,賑災款都投入重建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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