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道第幾次胳膊肘互相打架、牙齒磕痛嘴唇之後,白典不得不承認空氣中隱藏著一種詭異的尷尬,而他們兩個其實都明白這是為什麼。
「…雖然答應了畫軍不要胡思亂想,可憋在心裡還是挺難受。要不然……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衛長庚扶著白典的肩膀讓他在身邊坐好:「你也知道我心裡裝著什麼事兒,對吧?」
「差不多知道。」
白典低著頭不去看哨兵的眼睛:「你在想,為什麼我的腦海里會有阿梨沙的記憶,我會不會是阿梨沙的轉世。」
接著他又反問:「用你的眼光來看,我和阿梨沙有相似之處嗎?」
衛長庚搖了搖頭:「從外表來看,你們完全就是兩個人。」
「那內在呢?性格,脾氣……如果這些太難概括的話,那麼對待某件事的看法和做事風格有沒有相似之處?」
「這樣比較有什麼意義。」
衛長庚的表情逐漸嚴肅:「這個世界上既不存在完全相同的人,也沒有完全不同的人。光憑性格上的相似感來確定是不是轉世,你覺得站得住腳嗎?」
「確實站不住腳。」
白典進一步解釋自己的想法:「但事實證明我和阿梨沙之間已經存在了一些無法解釋的巧合。通過尋找新的共性,說不定能找出更多的線索,運氣好的話,還可以打開我精神領域裡的那個盲盒。我覺得這是值得一試的辦法。」
說到這裡他又附上但書:「當然,這種比較可能會讓你感覺不舒服,那我們就再找找別的線索……應該也不難。」
「不,沒關係。剛才我的反應有點過度,你不用那么小心翼翼地對我說話。」
衛長庚將因為鬱熱而潮濕的劉海撩向腦後,試圖冷靜頭腦。
「這麼說起來,我還真沒和你仔細聊過阿梨沙的事……不,應該說,自從阿梨沙死後,我就沒主動和任何人提起過他。」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他的去世對你來說一定是很大的打擊。」
「應該用打擊這個詞嗎……或者應該說…是震撼?」
衛長庚斟酌著用詞:「畢竟一個剛說過準備閉關二十年不問世事的人,突然主動投身夢海對抗元祖夢魘,勝利後又突然死去,一般正常人都會想不通吧?」
白典試圖做出合理的解釋:「難道不是因為神職人員也有社會責任感?如果我沒記錯,那次的元祖夢魘會造成第三自然的□□,如果社會動盪了,阿梨沙大人也不能安心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