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心思開玩笑,真不知是冷心冷情還是沒心沒肺。
江行嘆息道: 「我一定跪。要是這能讓他氣活過來,也是一件好事。」
人死不能復生,他們都知道,這句只是隨口亂說。時鳴默然,問: 「哥哥,你害怕嗎?」
江行: 「我害怕什麼?」
時鳴: 「我們以後一定會去汴京的,早晚的事。以我的身份,不可能在爭鬥中獨善其身。以及,時先生的事,背後還等著我們去查。」
江行同他十指相扣,認真道: 「我不是一個精於謀略的人。但我不怕,我會保護你,哪怕失去我的生命。」
時鳴微微一愣,促狹地眨眨眼睛: 「我聽過一種說法,就是男人在床上說的話都不可信。」
江行: 「……」
好好的氣氛怎麼又毀掉了……
他扶額道: 「好啦,信不信當然由你,我話可是說出去了。」
江行感慨: 「我平生沒有什麼大志向。誰對我好,我便對誰好。誰傷害我身邊的人,我便加倍奉還。誰害了先生,我就要讓誰血債血償。」
時鳴沉默了一會兒,打了個哈欠,有些困: 「嗯嗯好,血債血償。睡覺吧。」
江行輕吻了一下他的唇。
時鳴迷迷糊糊的,問: 「怎麼啦。」
江行掰回一城: 「你方才說讓我嘗嘗。」
時鳴眼睛都沒睜開,笑了一聲: 「甜嗎。」
江行撫上他的唇角,目色溫柔,道: 「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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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月的舟車勞頓,姑蘇城終於在腳下。
江行按照梅夫子給的地址,找到了一處小宅子前。
名揚天下的柳大儒竟然住這種院子,江行委實沒有想到。給門房遞了拜帖,江行緊張又期待。
畢竟那是教科書里的人物,文壇領袖。說不緊張是假的,他還沒見過這麼厲害的大人物呢。
他嘴上不說,心裡要激動死了。時鳴瞧他沒出息的樣子,不由得笑了: 「哥哥,不用這麼緊張。」
江行還是很緊張: 「我要是說錯話,會不會被趕出去啊?」
時鳴道: 「怎麼會呢。有我在,你不會被趕出去的。」
江行這才想起,自己身邊的這位也是個背景強大的。江行魂有點飄,心想自己運氣也太好了。
他不過一介鄉野村夫,此生居然能遇到這麼多有權有勢的人,也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