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適時打了個淚呼呼的哈欠,再睜開眼看謝逢歌時,睫毛跟都濕漉漉的,看起來像是困極了。
「我今天凌晨兩點才睡的,好睏啊。」
蘭笙從神態到嗓音都卷了層懶洋洋的倦意,好像真的是在謝逢歌走開的這幾分鐘裡等困了一樣。
等困了,所以湊過來找他,結果迷迷糊糊撞到,還要很禮貌地和他解釋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
謝逢歌的歉意更深,瞳孔墨色更濃。
「好,那我送你回去休息。」
「這個給我。」
謝逢歌抬手拿下蘭笙懷裡的小黃鴨背包,把自己的遮陽帽放進去,把相機也放進去,然後把背包掛在自己身前。
企圖通過裝睡萌混過關的蘭笙:?
直到謝逢歌在他腿邊半蹲下,蘭笙才如夢初醒:淦……這傢伙別是要背我下山吧??
「上來,我帶你下去。」
下一秒,謝逢歌輕輕拍了下蘭笙膝蓋。
「可以先在我背上睡一會兒,太困了下山不方便,我背你下去更安全。」
蘭笙:「。」
說……說得也是。
畢竟下山要他演一路困得要死的狀態,也是挺難的。
於是蘭笙萬般無奈、十分抗拒、同手同腳地趴到了謝逢歌背上。
好瘦。謝逢歌如此清晰地感受到。
他大概是感受到了蘭笙的侷促,起身時,手上的掐月退的姿勢調整了一下,變成雙手交握,只靠臂力撐住蘭笙的整個身子。
一個紳士的、不占任何便宜的避嫌動作。
蘭笙更慌了。
這位大哥一看就沒背過人的,哪有人背人不掐月退的啊嗚嗚嗚……
萬一摔倒怎麼辦,這還是下山路呢,萬一摔倒兩個人都滾下去怎麼辦啊?要不然我還是不裝了吧……
蘭笙越想越緊張,雙月退夾著謝逢歌的腰也越來越緊。
但謝逢歌大概是誤解了蘭笙的意思,選了一條僻靜無人的羊腸小路下山。
「這樣就不會有人看到了。」謝逢歌緩緩吐出一口氣,說話時甚至沒敢看蘭笙。
他夾i得太緊了。
九月的下午,林蔭間實在說不上熱,風出來都是涼的,但謝逢歌額間卻沁著薄汗,冷白皮膚下青色的血管隱隱可見,尤其小臂上的,微微鼓i漲著幾乎循見脈搏的跳動。
蘭笙把臉埋在謝逢歌肩上,看著腳下泥巴坎坷的山路,內心一陣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