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結果顯而易見,某位傷透了心的同志攜妻帶女,連年都不想過,直接走了。
聽完所有,程聽言其實覺得衛承禮以前未必沒感覺到風平浪靜下的暗涌。只是……家裡不被重視的孩子,終於得到了注視與關愛,就如年幼時吃不到的糖,長大了被送到了嘴邊,很難忍住不去吃。程聽言能理解衛承禮。
不過蜜糖雖甜,但要是裹在了毒藥上,那也吃不得了。
這一點,經歷了上一世的程聽言,很確定。
人以為自己可以自製,在吃到毒藥之前嘗盡甜,但又哪兒有那種一定有把握的好事呢。既然是毒藥,就不要去貪戀上面的蜜糖了。畢竟誰也不知道,吃到第幾口的時候,就會吃到毒藥了。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程聽言覺得現在就挺好的,不過衛承禮……應該會難過一陣子了。
是啊,當斷應斷……還在看別人如何呢,到了自己,始終還是留了一步,想到此處,程聽言苦笑了一下。
這一笑,可就了不得了,之前還在咕嘟嘟喝水的小胖兔兔一下子放下了碗。
「言言……你覺得我不該那樣……」衛卯卯用力地按住了碗邊。
啊,這麼想想,好像是有一點點殘忍。
雖然上一世衛承禮耐不住父母的求情,最終把那套鎮上房子的貸款錢也給出掉了,相當於一個人在老家造了一棟,鎮上又買了兩套送了他們。結果被騙欠了一大筆錢回去請他們幫忙借一些墊付幾期緩緩時被掃地出門,單方面被斷絕了關係。但是……那畢竟是上一世的事,是這一世還沒發生的事。
如果這一世她們家不出事,自私與涼薄的模樣,估計還能藏得更久,她這次這樣會不會……
衛卯卯看著程聽言那一下子沉下去了苦笑模樣,突然有些惴惴不安。
「想什麼呢……」程聽言好笑地捏了一把小胖臉,「錄音你做的很好,不過下次不要假裝摔倒了,太危險了。」
「我是說,我是不是不該故意……」衛卯卯小小聲。
「卯卯,壞人壞,是他們壞,不是你讓他們壞。」程聽言伸出手指,在變得不開心的小胖臉上颳了刮,「你應該讓他知道的,他是你的爸爸,他有危險,你告訴他,做得很好。」
人可以有夢想,但是不該有妄想,早清醒總比晚清醒來得好。
衛卯卯歪了頭,仔細分辨程聽言此時說話的神色,並無勉強,應是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