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
「我還以為你覺得我不應該那樣。你剛才笑得很不開心的樣子。」衛卯卯伸出胖爪,反握了程聽言試圖提她嘴角的手,「那言言你為什麼不開心?」
程聽言愣了一下。
為什麼啊……當然是因為突然發現自己又在吃不該吃的蜜糖,明明狠了心,卻還是沒能做到當斷則斷。
「我懷疑,我媽又和我爸聯繫上了。」程聽言對小胖兔兔沒什麼好隱瞞的,直接了當了地解了對方的疑惑,又點了點小胖兔兔面前的碗,「快,趁熱喝了。」
衛承禮和章詩蘭沒在醫院待太久,不多會兒便折了回來。
這次一進門,衛承禮就發現了,程聽言看向自己的目光,多了點……嗯,反正和之前出門去醫院時不一樣的意味。
不待衛承禮多想,幫著關好門的程聽言轉身就鑽進了廚房裡,再出來時,手裡端著的,是兩碗紅糖姜水鋪蛋……
糖多姜濃蛋嫩,咬一口蛋喝一口糖水,整個人一下子熱乎又熨帖,外頭的風霜雪雨,就真的只留在外頭了。
衛承禮小心地看了一眼正在隔了一個客廳的陽台上收衣服的程聽言和她腿邊的小臭糰子,胳膊肘頂了一下旁邊的章詩蘭,抹了一把嘴道:「卯卯這傢伙,肯定把在老家發生的事情都和言言說了。看看這糖水,看看這雞蛋,這滿滿的都是言言對我的同情吧?」
「言言不是說,是因為卯卯打噴嚏了才去煮的薑湯嗎?你也就是個順帶,不要自作多情哈。」章詩蘭瞥了衛承禮一眼,又瞅著桌上的空碗幽幽道,「卯卯居然喝了……」
「不喝還能咋的。」衛承禮哼哼,「言言煮的哦,別說生薑水了,就是給她清蒸兩根生薑,那臭寶寶也能都給吃了。」
「你女兒傻嗎?」章詩蘭不滿地胳膊肘頂了回去。
「看什麼情況了,我看她遇到言言就挺傻的。」衛承禮眼瞅著程聽言抱著收下來的衣服去臥室了,抓緊時機朝還在遊蕩的小臭糰子招了招手。
人到了跟前,衛承禮第一時間伸手捏住了小胖臉:「來之前爸爸怎麼說的,是不是說老家的事情不要和別人講?」
「第一,我沒有答應爸爸。」踏入陷阱的衛卯卯不滿地伸出一根手指頂走了衛承禮捏臉的手,而後又伸出一根,「第二,言言不是別人。」
「你看看,我說的吧,她就是說了。」衛承禮朝章詩蘭又哼哼了兩聲,端起碗唏哩呼嚕地繼續喝湯吃蛋。
外頭的人,就只有六歲的小寶寶,還會想著大冬天的給奔波的他們煮碗薑糖水窩兩蛋,不管是不是沾了這小臭糰子的光吧,那愛屋及烏也是愛啊。再看看老家……飛機大巴小摩的一路趕回去,水都沒喝一口,訴苦的戲就一場接一場地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