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都快大半年沒回過了,臥室里的東西被家政阿姨收拾了又收拾,好多原本擺在桌上的東西,怕積灰都放到了各種收納箱裡。
程聽言翻找了一會兒,才找到了那個小罐子。
就在她最後查看一下那些小金豆子的時候,聽到了外面回來人的對話聲。
一個很熟悉,是白蕾。
另一個也不陌生,一聽就是何嵐溪。
約定見面的時間越來越近,程聽言沒管著外面。不過那兩人說話總是尖細高昂,她在房裡還是被迫聽了幾耳朵,什麼青丘之狐,青丘之月,什麼出書拿不住她潑天的富貴。她沒腦子去細聽,只覺中間聽到一句「明皿為盟」還有點意思。
那時候程聽言只當她們又在談什麼電影的事情,壓根沒多想,拿了帕子把金豆子和罐子都擦乾淨了,重新裝好就出去了。
客廳里那說話的兩人,因程聽言從臥室出來,一下子剎住了話頭。
程聽言剛好聽到何嵐溪說最後那句「反正老頭子已經死了,拍出來也沒人發現……」前半句她倒是聽懂了,能被何嵐溪掛在嘴上天天說的老頭子,只有何嵐溪那死了三年還是四年,給她留了一堆家業的大伯。
何嵐溪在程家,在各種地方吐槽她那位大伯,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雖然以前和何嵐溪也合作過不少次,但是程聽言對捧著程容容打壓自己的何嵐溪沒有任何好感,對何家的富貴多潑天也沒興趣。出來之後,程聽言只例行公事一般對著客廳一下子沒了聲音的兩人客氣地打了個招呼就拿著罐子抓緊時間出門了。
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直接趕到目的地,要見的小餅乾沒見到,上一世就結束了。
那麼……
這一世的問題來了。
程聽言咬著唇,看著桌上的紙張。
【《青丘之月》】
【文/明皿】
「暗號寫臉上,老頭子看不到都是白搭」,「我們逆天改命才是硬道理」,「她有路子直接上電影沒選,選了先出書,不正好落我手裡」,「反正老頭子已經死了,拍出來也沒人發現……」
上一世聽到的瑣碎言語和面前的紙張交疊,腦子發疼的程聽言有了一點點不切實際,天馬行空的異想天開。
老頭子死了,不能發現什麼?
何嵐溪的大伯,一直在找親生孩子的事情,從來不是一個秘密。不過,他的主力好像一直是放在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