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初看著季雨棠,忽然有點想笑,他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對,我就是你要找謝大人,怎麼,聽說你想賣給我糖葫蘆?沒聽說過我不愛吃酸的嗎?」
季雨棠滿臉黑線,這廝學壞了,明明認出了自己,卻還在這兒裝模作樣。
「謝大人好人有好報,幫忙收了這些糖葫蘆吧?就算您自己不吃,分給家人下人們吃也是不錯的選擇。您看我這糖葫蘆,個兒大飽滿,酸少甜多滋味美,吃一口開胃健脾,實乃消磨時間的最佳伴侶。怎麼樣?漫漫長夜難以度過?來串糖葫蘆打發時間吧?」季雨棠笑眯眯的胡扯廣告詞。
謝淮初憋笑憋到肚子都痛了,他乾脆不憋了:「哈哈哈,你是在哪兒想的這些說頭。說的一套一套的,還挺朗朗上口。」
季雨棠忍住沖他翻白眼的程度,耐心道:「謝大人支持下唄?小本生意,小的還得靠這養家餬口呢。」
謝淮初抹去笑出的眼淚,他點點頭:「行,我都要了,多少銀子?」
季雨棠挑眉,這廝知道她是誰了還在這兒跟她飆戲呢,那可就別怪她獅子大開口了,誰叫她在門口等了半天憋著氣呢?
「七錢銀子。」季雨棠心裡想的是要獅子大開口,其實說到嘴邊也就要了她花出去的那些。
「就這點兒?」謝淮初疑惑。
季雨棠點點頭:「嗯,就這點。」
侍衛卻跳腳了,他扯著鏡墨的衣角道:「鏡墨,你勸勸公子,可別被這小子騙了啊。就這幾串破糖葫蘆,說上天就值不了幾個銅板。他張口就是七錢銀子,七錢銀子能買幾百串了!我就說這小子不懷好意,我這就拿棍子給他攆走。」
「別別。」鏡墨伸手拽住那侍衛,「你別管這事兒了,先回去歇會兒吧,我找人替你換班。」
「嗯?」侍衛不解,他憨憨的問道,「怎麼?為什麼不攆走那招搖撞騙的小子,反而將我攆走了呢?」
他這話配上憨憨的動作,逗得一眾人都想笑。
鏡墨倒是知道為什麼,他憑藉聲音認出了這是和公子有交情的季雨棠,她還讓自己扮演過女鬼嚇人呢,所以鏡墨對季雨棠印象很深刻。不過他知道原因卻不能告知這看門的小侍衛,因為季雨棠大晚上喬裝打扮來找公子,一看就是有大事要商量。
在大是大非面前,鏡墨還是很拎得清的,他想了想,拉著小侍衛往裡頭走:「不是攆你走,是公子也知道那小騙子獅子大開口呢,他要親自動手轟這個膽大包天的騙子。公子動手這種極其不文雅的事情怎麼能被別人知道呢?你說是不是?所以咱們都遠遠避開得了。」
小侍衛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心想也是,公子這樣清風霽月的人,動手攆一個騙子這種事兒確實太不文雅了,就像讓話本子裡的仙女去賣豬肉一樣。所以公子不想讓他們看到,也算是正常的吧。
待他們走遠之後,季雨棠終於鬆了一口氣,她倚靠在門邊,哀怨道:「謝大人,你知道我見你一面有多難嗎?你們謝府的安保也太好了吧?那小侍衛實誠得不行,好說歹說愣是不肯幫我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