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涎珍貴,是體內血脈之力經久不衰產生的精華,可治百病,也能做到真正意義上的「生死人肉白骨」,但這麼玄奇的東西,是龍族從不傳於世間的珍寶。
龍族是守護密寶的種族,只有配偶能共享他們收集一生的珍寶,除此之外,連子嗣都不能靠近。
從赤色山谷開始,他就已經單方面託付了終身。
想到這裡,蕭酌言更不可控了。
他原本以為,程知魚身上的皮膚已經夠軟的了,但沒想到還有更軟的,像極了水潤潤的棉花糖,柔軟得不可思議。
蕭酌言親吻漸漸加深。
程知魚快要窒息。
「嗯……等等……」短暫分離的空檔,程知魚手臂撐著蕭酌言的肩膀,難耐地偏開頭,臉蛋紅紅的細細喘著氣,「我要沒氣了……」
「好著呢。」
蕭酌言捏住他的下巴,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進攻。
自從放出猛獸,事情就有些不可控了,尾巴各自為戰,擁有自主意識似的,順著程知魚衣擺下敞開的皮膚往下鑽。
下一秒,程知魚「嗯!」的一聲,弓起了背,接著就難耐地蜷縮起來。
蕭酌言抓出那條搗亂的尾巴,恨不得把他塞回脊柱里封印。
尾巴被捕獲,不滿的搖晃著紅色的三角腦袋,還想往程知魚衣服里鑽。
蕭酌言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忍著沒繼續做下去,用被子把程知魚里三層外三層的裹好,好像這樣就能防住自己的獸性。
他快速去浴室洗了個冷水澡,又去冰室清心靜氣了半個小時,這才回心平氣和地回到臥室,把床上熟睡的被子團撈進懷裡。
夜色掩蓋痴念,擋住了所有旎思。蕭酌言的眸光微亮,低頭蹭了蹭程知魚睡得軟燙的側臉。
「程知魚,我等著你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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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魚做了個夢。
夢裡光怪陸離,先是夢到自己被深海八爪魚抓住,獸人世界所有物種都顯得極其龐大,八爪魚足有小山般巨大,帶著吸盤的長觸手揮舞著,把他緊緊抓住,勒得快傳不過去。
但沒過多久,他又出現在荒原般枯寂的冰原,凍得瑟瑟發抖,還被卡車似的北極熊追……
程知魚嚇醒了。
等到眼前清明,程知魚的腦袋空白了好幾秒。
腦海里彈幕似的划過三行大字。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幹什麼?』
程知魚一直就有個愛流淚的毛病,因此,越是緊急的時刻,他就越是強迫自己要冷靜,久而久之,就成為習慣保存了下來,哪怕內心再如何天人交戰,外人想要從他臉上發現端倪是不可能的——前提是,他沒有流眼淚。
但是一睜眼發現自己躺在蕭酌言床上這件事,實在太匪夷所思,程知魚僅僅鎮定了兩秒,內心就掀起驚濤駭浪。
他試圖回憶起昨晚發生了什麼,他為什麼會跟蕭酌言睡在一起。但不論怎麼努力,昨天的記憶都只能追溯到他被蕭酌言帶進宴會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