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洛用最後的力氣從空隙處伸出手。
白皙乾淨,修第章長細膩。
哪怕有些灰塵,遍布細碎的傷口。
無可否認,這是一隻很漂亮的手,在亂七八糟的垃圾堆里亮得驚人。
惡土上的野狗流浪者可不會有一隻這麼漂亮的手。
男人喜出望外,「喲豁?公司狗!高級貨色啊……這回倒是發了,就算是條死的也能賣不少錢。」
……
安格洛感覺人拍了拍自己的臉。
「喂,醒醒……還活著嗎?」
她扯動僵硬的臉部肌肉笑,嘴唇因為她的牽扯裂開乾燥的口子,舌尖舔到酸甜的血腥味。
睜眼看見幾乎擋住全部烈日的人影,安格洛干啞的嗓音響了,「還剩口氣,早著。」
「那就好。」人影拆下臉上包裹的灰撲撲白布,直接搭在了安格洛的臉上防止她曬傷,「我看你穿的西裝,是公司員工吧?怎麼到這來了?」
安格洛被白布上的沙塵和汗味糊了一臉,知道男人的好意,這個時候也不計較,「這不給扔到垃圾堆了嗎?這麼明顯,沒看出來?」
「那敢情好……呃……不是……」男人有些尷尬,隨即又意識到自己在和一條公司狗說話,便理所當然、公事公辦、沒什麼感情道,「我是說你要是還有剩的錢就當是單生意,咱倆勾兌勾兌,我送你回城裡,沒有我就把你扔這兒。」
直接就說出來了,這又是哪來的單純小年輕啊……哦,在城外,那沒事了。
眾所周知,城外的流浪者家族年輕人好騙,在家族裡都是家人對他們好,出了家族滿腦子單純的熱血。
這些都是沒身份的野狗,被騙進城做流水線苦力或者是壓榨大腦算力為上層供能的比比皆是。
最多的是被找新鮮的城內僱傭兵搞大了肚子又做成人肉罐頭的惡土姑娘。
無所謂,這些和安格洛沒有任何關係,她也打算成為欺騙者的一員。
她想活。
她急需一個人送她回城內,否則這裡的太陽和輻射天災能把她玩死。
如果僥倖提前遇到了惡土垃圾佬,那些傢伙能一群人玩過以後洗都不洗就直接把她肢解了用鋁皮罐兒燉湯喝,又或者是在這裡被無處不在的鬃狗挖了器官做罐頭。
她拿捏著公司狗的架子,假裝自己還是有錢的公司員工,桀驁道,「脫離中間人自己接單?這可不符合行業規範……你的信譽和我的信譽都無法保障,這樣可是得上黑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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