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二郎君立刻反口,「我並沒什麼大礙。」
「這話你說了可不算,太醫說了才算,王妃那邊的下人,可是特意囑咐過小廚房的,」今日之前,汾陽王府大小事務都由裴良玉管著,她知道有太醫進府看診,診出什麼症候,也是理所應當。
二郎君一聽就信了:「是娘太過操心,只是小傷罷了。」
「便是再小,也該回去好好養著,才不辜負王妃一旁慈母之心,」裴良玉說著,伸手將馬車窗支開一個小縫兒,瞥見二郎君身邊跟著的小廝,「好生送二郎君回王府去,若出了什麼差池,王爺王妃可饒不了你們。」
那小廝忙一疊聲的應下,又上來勸說二郎君,方才讓裴良玉一行人順利開動了馬車。
二郎君勒馬讓在一旁,看著裴家的馬車漸漸駛遠,心裡卻在琢磨方才見著那一抹素腕,襯著白雪,更好看了。
「郎君,咱們回吧?」一個小廝湊上前去。
二郎君沒答,只問了一句:「你說我去買對翡翠鐲如何?」
那小廝一貫跟在二郎君身邊做事,聽著身邊有下人附和,大冬天的驚得一身汗,他瞪了那僕人一眼:「您傷還沒好呢,少夫人方才不是還讓您遵醫囑好好回府歇著嗎?」
「你說的是,」二郎君道,「咱們回吧。」
二郎君領人往回走,倒意外碰上一隊眼熟的人。
「見過太子殿下,」二郎君趕緊下馬行禮。
「汾陽王二公子?」太子看了看前頭消失在街口的馬車,才免了二郎君的禮,「你這是送人?」
二郎君愣了愣,恭敬道:「是。」
太子點了點頭,問身邊內侍:「孤瞧著那像是裴家的馬車?」
內侍姜斤斤忙笑著恭維:「殿下好眼力,那正是裴家的家徽。」
「仿佛帶了不少箱籠?」這話,卻是對著二郎君的了。
「這……」二郎君遲疑了。
姜斤斤對著二郎君,可沒有對著太子時的好性,雖也是笑著,卻無端讓人覺得身上發寒:「太子問話呢,二公子怎的不答?」
姜斤斤此人,二郎君自然是認識的。現任大總管的乾兒子,打小就在太子身邊服侍,極得太子信任,等太子搬到東宮,能自己掌權後,自然尋機會提拔他做了東宮內侍。
雖說所有的太監,都能呼一聲內侍,但內侍這個官職,卻是四品,滿皇城,也就四個名額。這四個內侍里,姜斤斤,是輩分最小也最年輕那個。撇開官職,只說他是現任大總管的乾兒子,又極可能在未來太子登基後,做新任大總管,就沒幾個人敢惹他。